李念指尖捻着茶盏边缘，指腹蹭过微凉的釉面，语气漫不经心：“我听师尊讲过，阴阳之道，不本就讲求个平衡么？
“轰！”
李念的话像道惊雷陡然炸响在赵公明脑海，震得他掌指都微微发颤，先前盘踞心头的滞涩感竟似被劈开道缝。他垂眸盯着茶盏里晃荡的茶汤，喉间滚出细碎的喃喃：“阴阳……平衡……”
忽的他抬眼，眼里翻着恍然大悟的光：“是了！一阴一阳的法则，向来是既对立又相融，唯有两者平衡，才是冲破眼下桎梏的最佳契机！可……阳世的财帛之道，又该是什么模样？”
话音落，他猛地抬手，指尖一捻便凝出缕淡金色灵力——凑到李念眼前细看，能瞧见那金芒里裹着几缕极细的灰气，流转时总在某处顿上半分，像被无形的线绊住了似的。“你看，这便是阴司法则缠上了我的灵力，活像根湿麻绳捆着车轮，怎么都走不快。”他指腹蹭过那缕灵力，语气沉了沉，“这都是因为，是我领悟的法则之力与阴司的，还存着不相契合的冲突啊。”
李念的目光顺着他的手落在那缕灵力上，指尖在桌面轻轻点着，节奏慢悠悠的，沉吟片刻才开口：“这么说，眼下的症结，其实是‘法则对冲’？你如今悟透的，本就是幽冥财帛对应的阴世法则，可阴阳平衡得有两面撑着——那另一面，阳世的财帛法则，你还没摸着门道，是这意思吧？”
云霄、琼霄和碧霄三人，忽然被股莫名的紧张攥住心神，指尖下意识蜷了蜷，竟僵在原地大气不敢喘，只傻傻地盯着赵公明与李念，连眨眼都慢了半拍。
赵公明点头时，指尖那缕淡金灵力还在微微晃荡，灰气缠在上面没散，他指腹无意识蹭过灵力边缘，才开口：“是的。”顿了顿，又轻轻“嗯”了声，语气里裹着几分挥不去的滞涩，“冥冥中总像隔了层薄纱——明明能觉出那端藏着阳的法则的影子，却怎么都穿不透，连半分真切轮廓都摸不着。”
李念指尖还在桌沿轻轻敲着，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笃定：“这事儿急不得，也许是机缘未到。你如今先沉下心，把幽冥这脉财帛之道往深里扎、往宽里拓，等这根基够稳了，突破的契机自会顺着势头冒出来。
赵公明指尖的淡金灵力忽的柔和下来，裹在外面的灰气似被暖风拂过，悄悄松了些缠缚的力道。他望着那缕灵力缓缓消散在掌心，喉间的滞涩感也跟着淡了，抬手端起茶盏抿了口，温热的茶汤滑过喉头，竟让他多了几分清明：“你这话倒是点醒我了——先前总想着钻透那层薄纱，倒忘了根基没扎稳，再急也没用。”
一旁的云霄悄悄松了攥着衣袖的手，指尖还残留着刚才紧张时掐出的细纹；琼霄与碧霄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松快——方才赵公明凝眉沉思时，连殿里的空气都像绷成了弦，此刻总算缓了过来。
李念见他神色舒展，也弯了弯唇角，指尖拨了拨茶盏里浮着的茶叶：“本就是这个理。你把幽冥的财帛之道盘得越稳，往后与阳之法则对接时，那层纱自然会慢慢透透亮。等哪天你瞧着幽冥的铜钿流转得更顺，说不定那契机就顺着财路找上门了。”
赵公明放下茶盏，瓷底碰着桌面发出轻响，眸里已没了先前的茫然，多了几分笃定：“好，那我便先沉下心来——往后着重打理幽冥的财帛流转，倒是要看看，这根基扎稳了，究竟能引出怎样的契机。”
李念见他眸底重焕笃定，也跟着弯起眉眼，提起茶壶给他续茶——茶汤顺着壶嘴缓缓注入盏中，泛起细碎的茶沫，才开口道：“大哥本就根基扎实，先前不过是差个通透的契机罢了。等真破了境，往后调理地府财运，自然能更得心应手。再者，大哥也不妨抽空去人族走走，体验体验红尘——那儿的财帛流转最是鲜活，说不定还能帮你多悟几分阳世法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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