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遭了贼,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刘玉萍看着空荡荡的箱子,时不时就抹一下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唉声叹气。
夏志军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看谁都不顺眼。
夏浩宇更是像个一点就着的炮仗,在屋里走来走去,看什么都想踹一脚。
只有夏晴晴,在经过最初的震惊和心疼之后,不知怎么的,反而生出一种隐秘的兴奋。
家里钱没了,爸妈心情不好,那个碍眼的夏筱筱更是缩头乌龟一样躲在杂物间……
这不正是她表现的好机会吗?
她想起自己柜子里还藏着一件压箱底的“战利品”——一条鹅黄色的新纱巾,是前段时间她磨了刘玉萍好久才买的,一直没舍得戴。
现在,正是时候!
她要用自己的“光鲜亮丽”,衬托出夏筱筱的“灰头土脸”,更要让爸妈看看,谁才是这个家最值得疼爱的女儿!
想到这里,夏晴晴对着镜子,仔细地把那条崭新的鹅黄色纱巾系在脖子上,打了个漂亮的结。
又拿起梳子,把头发梳了又梳,确保每一根发丝都服服帖帖。
她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下楚楚可怜又带着点小骄傲的表情,这才满意地扭着腰,走出了房间。
果然,她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抹鲜亮的鹅黄色,在灰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扎眼。
刘玉萍看到女儿这“精神”的样子,心里稍微舒服了点,还是她闺女争气。
夏志军没什么表示,但眼神似乎缓和了一瞬。
夏浩宇则直接吹了个口哨:“哟,姐,这纱巾不错啊!新买的?”
夏晴晴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故意把纱巾展示得更明显些。
然后,她的目光,如同精准定位的雷达,立刻锁定了刚从杂物间出来,准备去厨房帮忙的夏筱筱。
来了!
夏晴晴立刻端起姿态,袅袅娜娜地走到夏筱筱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筱筱,”她声音娇滴滴的,带着刻意拉长的尾音,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上下扫视着夏筱筱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你看你,怎么还穿着这身破衣服呀?都说了妈过两天带我们去买新衣服,你也稍微拾掇一下自己嘛。”
她故意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纱巾,材质轻软,颜色鲜亮。
“你看我这纱巾,是妈前几天刚给我买的,说是最新到的货,可贵了呢!这料子,这颜色,土包子估计见都没见过吧?”
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语气充满了恶意的炫耀和鄙夷:
“像你这种只配穿破布的土鳖,也就只配看看了。”
夏筱筱停下脚步,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恰好照在夏晴晴那故作姿态的脸上,能清晰地看到她鼻翼两侧因为激动而微微泛起的油光,以及眼底那掩藏不住的、肤浅的虚荣。
真像个……跳梁小丑。
夏筱筱心里冷笑,面上却丝毫不显。
她甚至配合地往后缩了缩肩膀,眼神怯怯地落在那个鹅黄色的纱巾上,嘴唇微微翕动,像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这副“羡慕又自卑”的样子,极大地取悦了夏晴晴。
她正想再加大火力,多嘲讽几句。
突然——
“哇——!!”
一声毫无预兆的、惊天动地的哭声,猛地从夏筱筱嘴里爆发出来!
这哭声又响又亮,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伤心,直接把夏晴晴给哭懵了。
还没等夏晴晴反应过来,夏筱筱已经一边抹着瞬间决堤的眼泪,一边用带着哭腔、却能确保左邻右舍都能听到的音量,伤心欲绝地控诉:
“姐!我知道我比不上你!我知道我是拖油瓶!我穿破衣服我认了!”
“可你……你也不能这么说我啊!什么叫土包子?什么叫只配穿破布?”
她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小脸憋得通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看起来可怜极了。
“爸!!妈!!你们看姐姐啊!!”
她猛地转向闻声从屋里出来的夏志军和刘玉萍,哭得更凶了:
“家里刚丢了东西,大家都难受……姐姐就有新纱巾戴,还跑来骂我是土包子,只配穿破布……我、我是不是真的那么多余啊呜呜呜……”
这一番哭诉,信息量巨大!
不仅点明了夏晴晴在新纱巾,还暗示了家里刚遭贼她就炫耀新东西的不懂事,更坐实了她欺负妹妹的恶行!
夏志军的脸瞬间就黑了!
他本来就因为丢了文件和钱心烦意乱,现在看到大女儿在这种时候还不知收敛,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挑衅妹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夏晴晴!你干什么呢?!”
他一声怒喝。
刘玉萍也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想拉夏晴晴:“晴晴!你少说两句!”
夏晴晴完全没料到夏筱筱会来这一出,被她哭得头皮发麻,又被父亲一吼,顿时慌了神:
“爸!我不是……我没有!我就是……就是让她看看我的新纱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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