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灯,白得晃眼。
跟医院急诊室那“死亡白光”似的,照得我脑仁突突跳。
做完笔录出来,天早黑透了。
我揣着兜往筒子楼挪,夜风一吹——得,凉得跟我那便宜爹的良心一个温度。
心里门儿清:回去准有大戏,还是“全家恶人控诉我”特供版。
果不其然,刚推开门,“嗖”一声——
一个茶杯直愣愣朝我脚边砸过来!
“哐当!”碎得那叫一个干脆。
我内心OS:好家伙!这准头不去参加奥运会扔铅球可惜了,咋不直接砸你自己脸呢?
下一秒,夏志军的吼声炸了:
“你个丧门星!你还敢回来?!”
我抬眼一看,得,我那亲爹跟被踩了尾巴的藏獒似的,俩眼睛红得能滴出血,胸口起伏得跟刚跑完马拉松还没缓过来似的。
旁边还站着俩“卧龙凤雏”:继姐夏晴晴拧着眉,继兄夏浩宇抠着衣角,俩人脸拉得比长白山还长,眼神里又怨又怕——跟我刚抢了他们最后一口泡面似的。
我盯着满地茶杯碎片,声音平得像一潭死水:
“爸……”
“别叫我爸!”
夏志军“啪”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碟都跟着蹦了三蹦。
我心里吐槽:哟,这力度,咋不拍自己脸呢?您那脸比桌子厚多了,拍着还不疼。
他接着吼: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把你妈送进局子!我们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妈?”
我慢悠悠重复这俩字,抬眼直勾勾盯着他那扭曲的脸——跟看马戏团小丑似的。
“您是说,那个想把我卖给人贩子,还收了人五百块定金的刘玉萍?”
声音不大,却跟一锤子似的,敲得夏志军脸瞬间白了。
他眼神飘得能上天,嘴硬道:
“你胡说什么!那都是误会!是你妈她……她一时糊涂!”
我“嗤”一声笑了,那笑比夜风还冷:
“一时糊涂?”
“带着人贩子认我放学的路,定好周六下午三点在桥洞交易,还亲手数了人定金——这一桩桩一件件,公安同志都记在小本本上呢,您管这叫一时糊涂?”
我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
“爸,要不咱去医院挂个脑科?我怀疑您这脑子,打生下来就没咋用过。”
夏志军被我堵得说不出话,脸一阵青一阵白,跟开了个移动调色盘似的。
这时候,夏晴晴跟被踩了鸡眼似的,尖着嗓子喊:
“夏筱筱!你少在这里装无辜!肯定是你陷害我妈!你早就看我们不顺眼了!”
我转头看向她,眼神利得跟刀似的,心里却在想:这嗓子不去唱美声可惜了,能把楼顶上的麻雀都震下来。
“我看你们不顺眼?”
我笑得特嘲讽:
“一个从小到大抢我铅笔盒、还背后说我是没妈的孩子的继姐?一个好吃懒做、还想偷我压岁钱充游戏皮肤的继兄?还有一个处心积虑想把我卖了换钱给你买新裙子的继母?”
我顿了顿,把目光甩回夏志军身上:
“而我所谓的亲爹,明明啥都知道,却跟个睁眼瞎似的,不光不管,还帮着他们说‘筱筱你让着点弟弟妹妹’——夏晴晴,你说我看你们不顺眼?我没拿扫帚把你们赶出去,都算我脾气好!”
夏浩宇这时候终于敢吭声了,声音跟蚊子哼似的:
“姐,你别太过分了,妈也是为了家里好……”
“为了家里好?”
我直接打断他,差点笑出声:
“把我卖到山沟里换钱,给你买最新款的游戏机,这叫为家里好?夏浩宇,你这三观歪得跟盘山公路似的,赶紧去医院整整吧,再歪下去,早晚得把自己绕沟里去。”
夏浩宇被我说得脸通红,嘴巴张了张,跟个没上油的齿轮似的,啥也说不出来。
夏志军这时候缓过劲来,指着门口,手都在抖:
“滚!你给我滚!我们夏家没有你这种不孝女!”
“滚?”
我跟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非但没动,还往前迈了一步,直勾勾盯着他:
“夏志军,你以为我还想留在这个破地方?空气里都飘着一股子自私自利的味儿,我多待一秒都觉得恶心,怕把我那点良心给染黑了!”
我直呼他大名——最后一点父女情分,今儿个全撕了。
“当年你为了自己的前程,骗我亲妈说你是单身,背地里早就跟刘玉萍搞到一起,还让她怀了孕——那时候起,这个家就烂透了,跟块发了霉的面包似的,扔了都嫌污染环境!”
“后来你看着刘玉萍跟她这俩孩子,把我妈留下的金项链、存款全抢光,看着他们把我赶到杂物间住,你却跟个没事人似的,还说‘一家人别计较’——那时候起,父女情分就断了,断得比我去年剪坏的刘海还彻底!”
“现在刘玉萍自作自受进了局子,你倒想起维护这个家的‘脸面’了?”
我每说一句,夏志军的脸就白一分,到最后,跟张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白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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