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污血隧道与碎片微光
“沙沙……沙沙……”
那湿滑粘腻的爬行声越来越近，如同死亡的倒计时，敲打在每个人的心脏上。通风孔洞内一片漆黑，但某种令人极度不安的、混合着血腥与腐臭的气息，已经先一步弥漫了出来。
刚刚死里逃生的几人，神经瞬间再次绷紧到极致！
墨菲特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巨大的身体爆发出与体型不符的速度，猛地抓起地上那截“暗牙”的断臂，连同那个闪烁红光的追踪器，看也不看，狠狠地向石窟另一个方向的黑暗通道扔去！
断臂划出一道抛物线，消失在黑暗中，那个小红点如同诱惑飞蛾的烛火，在远处闪烁了几下。
几乎在同一时间！
嗖——！
一道模糊的黑影，快如闪电般从通风孔洞中射出！它甚至没有在洞口做任何停留，直接扑向了断臂和追踪器消失的方向！空气中只留下一道腥风和一个极其短暂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
那东西被引开了！
几人同时松了口气，冷汗早已浸透后背。
“那……那是什么东西？”文渊声音发颤，惊魂未定地问道。他甚至连那东西的具体形态都没看清，只感觉到一种极致的速度和冰冷嗜血的气息。
墨菲特沉重地摇了摇头，面具下的眼神无比凝重：“……不知道……没见过……但很危险……它的气息……和那些‘觅光者’不一样……更冷……更狡猾……”
林琛的心沉了下去。连长期生活在这里的墨菲特都不知道的存在，意味着这个地下迷宫比想象中更加复杂和危险。而且，“暗牙”的出现，说明杨锦荣的人已经找到了入口，并且遭遇了可怕的伏击。外面的情况恐怕更加糟糕。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林琛当机立断，那个被引开的怪物随时可能回来，而且追踪器的信号可能还会引来其他东西。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两条感应的路径。信号源B，那个更近但被污染、极度危险的附属碎片方向，恰好靠近墨菲特扔出断臂的通道。而信号源A，那个更深更远但相对稳定的主体碎片方向，则位于另一侧。
选择变得简单而残酷。
去B路线，可能更快得到一块碎片，但必然遭遇那个刚刚引开的恐怖怪物以及盘踞在那里的污染源，几乎是送死。
去A路线，相对安全，但距离远，变数多，而且他们现在状态极差，能否支撑到那里都是问题。
“走这边。”林琛没有丝毫犹豫，指向了信号源A的方向。生存是第一位的，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
墨菲特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巨大的头颅微微点了一下：“……那边……是‘旧维护通道’……很久没人走了……但确实……能通往更深的‘寂静层’……那里的低语……会弱很多……但……也有别的危险……”
有路就行！
几人不再耽搁。墨菲特打头，林琛断后，搀扶着虚弱的汐和抱着杨倩儿的文渊，快速而又无声地潜入了那条所谓的“旧维护通道”。
通道内更加古老破败，许多地方已经坍塌，需要艰难攀爬或绕行。空气浑浊，弥漫着铁锈和尘埃的味道。但正如墨菲特所说，那无所不在的疯狂低语在这里确实减弱了许多，虽然依旧如同背景噪音般折磨神经，但至少不会让人瞬间发狂。
墨菲特对这里似乎还算熟悉，他凭借着记忆和微弱的光线，带领着众人在迷宫般的通道中穿梭。沉重的镣铐在寂静中拖曳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让他不得不经常停下来警惕地倾听四周。
一路上，他们看到了更多战斗和挣扎的痕迹。墙壁上布满了深刻的爪痕和能量武器灼烧的焦黑印记，地上偶尔能看到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和破碎的衣物纤维，甚至还有一些不属于人类的、奇形怪状的骨骼碎片。
“这里……发生过大战……”文渊低声说道，声音带着恐惧，“是当年的灾难留下的？还是……后来者？”
“……都有……”墨菲特沉闷地回答，“……灾难时……很多人想从这里逃走……后来……也有一些像你们一样的外来者……闯进来……大部分……都死了……”
他的话让气氛更加沉重。
林琛一边艰难前行，一边持续感应着那块主体碎片的方向。共鸣感确实越来越清晰，证明方向没错。但他体内的能量已经近乎枯竭，双臂灼伤剧痛，那灰色的侵蚀纹路在能量低落期又开始隐隐作痛，散发出微弱的空虚感。
他不得不再次取出仅剩的少许蓝色菌菇，分给众人补充体力。菌菇已经不多了。
汐的状态稍微好转了一些，她靠在墨菲特身上，偶尔会指出一些岔路上的危险标记或者相对安全的路径。她的知识在这里起到了关键作用。
“……前面……要小心……”汐忽然虚弱地开口，指着前方一个需要向下攀爬的、几乎垂直的断裂带，“……下面是‘污血隧道’……以前是排放……‘净化废料’的地方……虽然早已停止运行……但残留的能量……很混乱……容易吸引……不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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