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怒海交锋、断刃与抉择之始
警报凄厉，引擎轰鸣。“黑潮号”庞大的船体在海面上划出一道急促的白色弧线，试图拉开与那艘疾驰而来的不速之客的距离。但对方显然有备而来，航速极快，且航行轨迹带着明显的战术包抄意图。
“距离十五海里！还在接近！速度二十五节以上！”雷达员的声音带着紧张。
阮文雄紧握舵轮，额角青筋跳动。“妈的，来者不善！全速！左满舵！避开正面！”他嘶吼道，同时对着内部通讯器大喊，“烂命华！给老子瞄准了！等他们进入射程，先打他娘的操舵室！”
“明白！”烂命华的声音从甲板传来，带着嗜血的兴奋。几挺老式重机枪的枪口缓缓转动，对准了舷侧方向。那具仅存的防空火箭筒也被扛了起来，虽然对海面移动目标效果存疑，但总比没有强。
林琛站在舰桥，目光冰冷地透过观察窗锁定那艘越来越清晰的改装渔船。船体加装了不少附加装甲，船舷侧面的伪装板已经全部掀开，露出至少两挺双联装的高射机枪（平射状态）和一门小口径速射炮！这火力，足以在短时间内将“黑潮号”的上层建筑撕碎！
“不是龟背屿的风格。”阿鬼盯着屏幕上的光学放大图像，快速分析，“他们的改装更‘野’，武器型号混杂，像是拼凑的。人员穿着也不是统一制服，花花绿绿的……像是……海盗？或者雇佣兵？”
但普通海盗或雇佣兵，怎么会精准地在这片相对偏僻的海域找到他们？又怎么会拥有这种级别的改装船只和火力？
“琛哥！他们发信号了！灯光信号！”负责通讯的水手喊道。
众人看向舷窗外，只见那艘渔船的桅杆上，灯光有节奏地闪烁起来。信号很简单，甚至有些粗鲁：“停船！投降！否则击沉！”
“操！口气不小！”阮文雄怒骂。
林琛眼神更冷。投降？绝无可能。他按下通讯器：“浩子，感觉怎么样？”
陈浩的声音立刻传来，异常冷静：“琛哥，我准备好了。他们的船……周围的海水‘情绪’很乱，充满恶意。我可以试试干扰他们的舵效或者推进器，但距离还有点远，需要他们再靠近些，而且不能保证效果。”
“不急，先看看他们的成色。”林琛沉声道，“阮船长，继续机动，拉开距离。烂命华，等他们进入三海里，机枪开火警告，火箭筒先别动。”
命令下达，“黑潮号”凭借更大的吨位和阮文雄精湛的操船技术，在海面上做出不规则的规避动作。但那艘改装渔船如同跗骨之蛆，紧紧咬住，距离仍在缓慢拉近。
十二海里……十海里……
终于，进入大约八海里时，对方显然失去了耐心。那门小口径速射炮的炮口猛地喷吐出炽烈的火舌！
“咚咚咚咚——！”
密集的炮弹呼啸着划破空气，落在“黑潮号”左舷后方数十米的海面上，炸起一道道高大的水柱！爆炸的冲击波让船体猛地一晃！
“开火！打！”阮文雄吼道。
“哒哒哒哒——！”“黑潮号”甲板上的重机枪立刻还以颜色！炽热的子弹链在空中交织，大部分落在敌船周围的海面，激起片片水花，少数击打在对方加装的装甲板上，迸溅出点点火星。
海战在辽阔的海面上骤然爆发！炮声、枪声、爆炸声撕裂了海空的宁静。
“黑潮号”火力处于绝对劣势，只能依靠机动和吨位硬抗。一发速射炮弹击中船尾甲板，炸开一个窟窿，火光迸现，两名水手惨叫着被气浪掀飞！
“救人！”烂命华目眦欲裂，一边指挥机枪手压制，一边带人扑过去。
林琛在舰桥内感到船体不断传来震动，爆炸声近在咫尺。他胸口贴着的“精神稳定器”传来持续的、轻微的温热感和规律搏动，帮助他牢牢压制住因紧张和愤怒而蠢蠢欲动的“蚀光”。这小小的装置，在此刻发挥了超出预期的作用，让他能保持绝对冷静的头脑观察战局。
“阿鬼，能分析出他们的人员构成或者通讯内容吗？”林琛问。
阿鬼面前的屏幕不断闪烁着干扰波纹，他双手飞快操作：“尝试截获他们的无线电……很杂乱，加密方式低级……有了！听到几个词，口音很重……不是英语，像是……泰语？还有……粤语粗口！”
泰语？暹罗帮残部？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说粤语的人混在一起？林琛心中念头飞转。是巧合？还是有人雇佣或指使他们？
“琛哥！他们放出小艇了！两艘！冲着我们来了！”了望哨发出警告。
只见那艘改装渔船的侧舷，放下两艘加装了马达和轻机枪的快艇，载着大约十余名武装人员，如同两支毒箭，趁着双方主舰交火的混乱，高速向“黑潮号”侧翼包抄过来！意图很明显——跳帮接舷战！
“想登船？做梦！”阮文雄怒吼，“右满舵！用船身撞他们！烂命华！拦住快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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