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那捧着东西的样子,像是得了传家宝似的……
该不会是小姑娘偷偷送的吧?
她轻轻叹了口气,默默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孩子现在这副样子,整日冷脸相对,沉默寡言。
谁愿意主动靠近啊?
更别提谈感情了。
再说以他的脾气,倔得像头牛,宁愿一个人扛着天大的事也不肯开口求助。
就算真有人对他动了心,恐怕也经不起他这副冷硬的态度。
哪还有什么以后可言?
再说了,送根破草算什么心意?
丁琴越想越觉得不值一提。
可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凌安勋完全没意识到老妈脑子里已经悄悄演完了一整场苦情戏码。
等人都走后,凌安勋独自一人走进房间的洗手间,关上门,拧开冷水龙头。
清澈的水流哗哗流淌,他将那包好的手帕重新打开,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根小草。
他俯下身,对着水流,仔仔细细地冲洗着每一片叶子。
水流冲刷掉残留的泥土,草叶渐渐显出原本清新的翠绿色。
泥土的清香夹着青草特有的气息。
不知怎么,凌安勋一看到这小株植物,脑海里就再次浮现出那个笑眯眯的小姑娘。
“呵……真是个傻丫头,”他低声笑着嘀咕了一句,“还当吃草能治病呢。又不是牲口。”
可回到饭桌前,他望着眼前热腾腾、香气扑鼻的饭菜。
本该食欲大开,可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了手边那包好的草上。
要不要,试一口?
就一小口?
反正也没人知道。
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他自己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怎么?
堂堂特种兵出身的凌安勋,竟然开始信这些民间土方了?
可慢吞吞吃完饭后,凌安勋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包好的草上。
窗外夜色渐浓,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台灯。
他盯着抽屉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当年做任务时,在热带雨林里啃过树皮、嚼过苔藓。
连毒蜘蛛都生吃过,这点东西算什么?
但他终究没再碰它,只是站起身,缓步走到床头柜前,轻轻拉开抽屉,将那块包着手帕的小布包又往里推了推
饭后,他叫来警卫员帮忙擦洗地板、整理房间。
一切收拾停当,他才换上睡衣,躺上床准备睡觉。
可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小时,辗转反侧,耳边仿佛总响起那个清脆的声音。
“吃了就不疼啦!”
最终还是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取出那块手帕,一层层解开。
那株草静静躺在洁白的布面上。
他低头凝视片刻,终于伸手拿起它,放进嘴里。
没想到入口并不苦,反而有点清甜。
他一边咀嚼,一边想起小时候母亲熬的苦药,那才是真的难喝。
没过多久,他已经把整株草连茎带根全都咽了下去。
心头的大事总算解决,他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重新躺回床上,拉好被子,终于踏实闭眼,准备入睡。
可刚睡没几分钟,双腿忽然传来一阵温热感。
那感觉既陌生又奇异,不痛不痒,却让他的神经瞬间绷紧。
起初他以为是错觉,可下意识想动一下腿。
那双早已失去知觉的腿,竟然微微抽搐了一下。
凌安勋浑身一震,心脏猛地一缩,喉头一紧,险些控制不住地喊出声来。
他死死咬住牙关,硬生生将那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呼压回喉咙深处。
若这感觉是真的……
那昨日那个小女孩,莫非真有某种不为人知的能力?
等天亮了,得让手下悄悄查一查,那孩子是什么来头。
第二天一早。
完全不知自己已被人暗中盯上的杉杉,正坐在小木桌前,欢快地扒拉着碗里的小米粥。
她的小脸鼓鼓的,像只偷了松果的小松鼠,吃得香极了。
吃完饭后,她把小碗往桌上一推,抹了抹嘴。
背上她的小布包,蹦蹦跳跳地出了门。
清脆的童音在晨光中回荡:“胖婶,我走啦!”
她朝张云花挥了挥手,转身便往山林走去。
张云花倚在门框边,望着她那小小的背影一步步消失在蜿蜒的村口小路上,眉头微微皱起。
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中隐隐不安。
那山林深处阴森潮湿,平日连大人都不敢轻易进去。
一个三岁多的孩子,独自去那儿做什么?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脚步迟疑地迈出几步,又收了回来。
最终,她只是叹了口气,低声喃喃道:“这孩子啊……”
她终究没有追上去。
可谁料杉杉刚进树林,脚下踩着枯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忽然就撞见了曹大强。
男人穿着件灰蓝色的旧夹克,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阴沉地盯着她。
杉杉立马皱起鼻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心里警铃大作。
这家伙准是故意在这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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