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的啥也没想啊！杉杉你看，你哥是不是疯了？我脸都肿了，快帮我拦着他！”
卫成西挣扎了一下，奈何力气不如对方。
他说得急促，语速越来越快。
一边说话一边朝杉杉那边偏头，指望能得到支援。
“不就是对你挺照顾吗？可咱们一个班的，你年纪小，我帮帮你，这不是很平常的事？”
“平常？你也配说平常？”
凌知玮一听更来气了。
“装什么清高？你不就是想靠我妹妹攀上我们家？好飞上枝头当凤凰？小小年纪脑瓜子里全是歪门邪道，今天非得给你好好上一课！”
拳头再次攥紧，手臂肌肉绷直。
说着又打算挥拳头，杉杉急忙一把拽住他胳膊。
她的手掌紧紧扣住凌知玮的小臂。
脚往前迈了一步，站到了两人之间，隔开了距离。
“行了四哥，别在这闹了，回去了再说。”
她语气放缓了些，但仍带着责备的意思。
知道凌知玮脾气倔，可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你还护着他？”
凌知玮猛地扭头看向她。
脸上的怒容还未褪去。
凌知玮回头瞪她，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为了那么个外人吼我？”
他声音拔高，几乎是质问出口。
手臂仍被杉杉拉着，却不再挣扎。
杉杉忍不住翻了白眼，真是服了。
她觉得这家伙简直不可理喻，一点小事就能闹成这样。
明明可以坐下来讲清楚，非要动拳头解决问题。
她这不是怕你把人揍出个好歹，回去被爷爷奶奶抽你吗？
脑子里已经想到老头老太太抄起扫帚追着凌知玮打的场面。
到时候别说卫成西告状，家里人看到伤痕也不会轻饶。
“他又不是我啥亲戚，你揍他图啥？他要真回家告一状，说你平白无故打人，看老爷子不抄家伙抽你！”
“我就知道杉杉是为我好的！”
凌知玮脸色骤变，刚才的凶狠瞬间收起。
凌知玮立马变脸，手一松。
卫成西直接瘫在地上，差点没坐稳。
“杉杉……”
卫成西喘着气，用力攥住胸口的衣服。
他的肩膀轻微起伏，呼吸断断续续。
凌知玮盯着他这个样子，胃里猛地一抽，仿佛吞了口馊食，恶心到了极点。
“不好意思啊，谢同学，我哥误会你了，我替他道个歉。这点钱你拿着，算是赔不是。”
杉杉说话时语气平静，甚至有些漫不经心。
她边说边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钞。
面额不大，有五块也有十块，边缘卷曲。
她手腕一扬，纸币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准确地滑进卫成西书包侧面的夹层里。
“走吧四哥，陪我去买练习册，这事我就不跟爸妈说了。”
她朝凌知玮招了招手，脚步已经往前迈了出去。
阳光照在她脸上，眉眼舒展，神情自然。
“我这是为你出头，你还拿这事威胁我？行啊你，胆儿肥了啊！”
凌知玮压低声音呵斥，语气温怒中带着焦躁。
他侧头瞪她一眼，见她毫无悔意，更是心头火起。
可话出口之后，他又顿住。
意识到周围人来人往，不宜多说，只能咬牙忍下。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背影渐远。
凌知玮走在前面，步子大而急。
杉杉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手里捏着书包带子晃来晃去。
两人之间隔了两三步的距离。
路旁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阳光透过枝叶在他们脚前投下斑驳的影子。
卫成西坐在原地，膝盖还隐隐作痛。
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伸手拉开书包的拉链。
他探进夹层，将那几张贴着体温的零钱拿出来看了一眼，一张张数过，然后又默默塞回去。
一个小丫头片子，动不动就能掏出这么多零花钱……
她花这些钱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平日里吃喝用度样样讲究，衣服是牌子，文具也是新款。
班里其他同学还在算计午饭钱，她却随手就能拿出几十块打发人。
这些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可对卫成西而言，够他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要是能把她攥在手里，以后这些不都是我的？
他压下眼角的阴狠，低声道：“现在不动声色也好，迟早你会明白，谁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
那边杉杉边走边还在劝凌知玮。
“人家愿意帮我拿书包、搬作业，让他干呗，我又不吃亏，白捡个跑腿的多划算。”
她说这话不是玩笑，而是认真盘算过的。
卫成西主动讨好，她顺水推舟接受。
既减轻了自己的负担，又不至于显得太强势。
她觉得这种关系维持下去没什么不好。
“可万一他存心不良呢？动你一根手指头怎么办？”
凌知玮还是不放心。
他眉头一直没松开，脑子里反复回放刚才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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