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文皇帝身边,出现了几位在冰谷伏击中为他殿后而阵亡的帝国将军,他们向他抚胸行礼,身影挺拔,一如生前。
甚至林凡自己,也仿佛在光影交错间,看到了莉娜那冷静而专注的侧影,她推了推并不存在的水晶眼镜,似乎在继续演算着某个未完成的公式。
没有声音,没有实体。只有跨越生死的凝视,只有无声的鼓励、未尽的告别,以及那份沉淀在时光里的、永不磨灭的情感纽带。
广场上,起初是压抑的啜泣,随后,哭泣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与力量。人们看着逝去的亲友,看着他们安宁(或依旧坚毅)的面容,心中的恐惧和迷茫,仿佛被这月华与逝影悄然涤荡。
他们看到了,牺牲并非终结。
他们感受到了,守护的意志跨越了生死。
他们明白了,自己并非独自在战斗。
林凡看着这一切,看着士兵们重新挺直的脊梁,看着矮人眼中燃起的、混合着悲伤与更加坚定怒火的火焰,看着精灵们脸上流露出的、与自然和命运和解般的宁静。
他知道,艾莉亚女王赌对了。
就在这时,被伊莎贝拉抱在怀中的埃利安,似乎也被这奇异的景象吸引,他伸出小手,朝着月光之泉的方向咿呀作声。更令人惊异的是,月光之泉的光辉,似乎有那么一瞬,格外温柔地流转到了他所在的方向。
仪式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月光渐敛,泉水的光芒恢复平静,那些逝者的身影也如同晨雾般悄然消散。
但广场上的人们,久久不愿离去。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眼中虽然还有泪光,但更多的,是一种重新燃起的、名为“希望”与“责任”的光芒。
林凡走到艾莉亚女王身边,女王因力量消耗而脸色苍白,但眼神明亮。
“谢谢你,艾莉亚陛下。”林凡由衷地说。
艾莉亚微微摇头:“是月光之泉的赐福,是逝者们的守望。我们……只是打开了那扇窗。”
林凡望向重新安静下来的泉水,又看了看怀中似乎也平静下来的时沙怀表。
希望,如同这月圆之夜的清辉,虽然无法驱散所有的黑暗,却足以照亮前行的道路,温暖冰冷的心灵。
最终的战斗依旧残酷,但至少此刻,伊姆拉德尔的心脏,重新有力地跳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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