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恭澍的办公室里,空气安静的吓人。
楚风站在办公桌前,没什么表情。
他身后,昨晚被抓住的张涛、癞痢三一伙人,被行动队员死死的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张涛的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眼睛里全是血丝,死死的瞪着楚风的背影,眼神里满是恨意。
办公桌上,摊开的是从仓库找到的军火交易账本,旁边还有几个打开的箱子,里面是新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和子弹。
人证物证俱全。
站长陈恭澍坐在桌后,手指间夹着一根雪茄,烟灰积了很长一截也没弹掉。
他没看地上的俘虏,目光一直落在楚风身上,那眼神锐利又充满了探究,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忌惮。
赵世杰站在一旁,后背的衬衫都被冷汗打湿了。
他昨晚带人去现场时,看到满地的尸体和楚风轻轻松松擦枪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个怪物。
现在,站在这办公室里,他看着楚风平静的侧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千万别惹他。
“说说吧,怎么回事。”陈恭澍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打破了屋里的安静。
楚风转过身,脸上没有一点邀功的兴奋,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小事。
“昨晚我带人去执行站长您交代的秘密任务,正好撞见张组长在进行非法交易。为了避免站内机密泄露,我只能立刻将他控制。”
他简单的一句话,就把所有的血腥和算计都盖了过去。
秘密任务?什么秘密任务?
带着张涛自己的人去抓张涛?
赵世杰眼角跳了一下,这理由骗鬼呢。
但偏偏,站长好像就信了。
陈恭澍掐灭了雪茄,慢慢站起身。
他走到张涛面前,低头看着他。
“张涛,你在我手下干了五年。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贪了点钱,没想到你连军火都敢倒卖给青帮。”
地上的张涛剧烈挣扎起来,嘴里发出愤怒的吼声。
陈恭澍挥了挥手,一个行动队员扯掉了他嘴里的布。
“陈恭澍!你别听这个小杂种胡说!是他陷害我!”张涛嘶吼道,“他是魔鬼!他什么都知道!你用他,早晚要出事!”
陈恭澍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转回头,又看向楚风,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楚风,你说,这种背叛站里、勾结外人的人,该怎么处置?”
这个问题一出,办公室里所有行动队员都屏住了呼吸,连赵世杰都紧张的握紧了拳头。
这是站长在表态,也是在考验楚风。
楚风的回答,会决定张涛的命,也决定他自己在上海站的将来。
楚风抬起眼,迎着陈恭澍审视的目光,平静的吐出四个字。
“杀一儆百。”
一点犹豫都没有。
声音不大,张涛的嘶吼却停了,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只剩下恐惧。
赵世杰倒吸一口凉气。
真狠。
这小子不但对敌人狠,对自己人也一样。
陈恭澍的眼睛亮了。
他要的就是这种狠人。
站里这潭死水,就是因为有太多所谓的老人情、老规矩,才养出了张涛这种人。
他需要一把没有顾忌的刀,帮他清理掉这些麻烦。
“好一个杀一儆百。”陈恭澍重新坐回椅子上,语气里带着一点赞许,“赵世杰。”
“到!”
“通知下去,今天上午十点,所有人在训练场集合。公开处决叛徒张涛,和他手下所有参与走私的同伙。”
陈恭澍的命令不容置疑。
“站长,这……影响是不是太大了?”赵世杰硬着头皮劝道,“站里很久没有公开处决组长级干部了。”
“就是要影响大!”陈恭澍一拍桌子,“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背叛党国,背叛站里,是什么下场!”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锁定楚风。
“行刑手,就由你来当。”
上午十点,军统上海站的训练场。
气氛很严肃。
站里所有部门的人,除了必须留守的,全都集合在这里。
黑压压的一片人,没人说话。
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看着训练场中间临时搭起的高台。
高台上,陈恭澍和几个处长表情严肃。
一个穿着总务科制服的年轻人,站在陈恭澍身后,站得笔直。
正是楚风。
“那个就是楚风?新来的特别行动组组长?”
“没错,就是他。听说昨晚就是他带人把张涛给抓了。”
“天呐,他看着也就二十出头吧?怎么这么狠?”
“嘘……小声点,没看见他现在是站长面前的红人吗?”
人群里,小声议论不断,看向楚风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好奇和害怕。
那个曾经谁都能踩一脚的总务科废物,一夜之间,成了他们必须仰望的人。
时间一到,张涛和他的七个心腹被五花大绑的押了上来。
张涛头发散乱,一看到台上的楚风就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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