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末刚离开不久,朱一品就顶着黑眼圈冲进客栈寻他。
昨夜惊吓过度,朱一品根本不敢合眼,熬到清晨便急匆匆来找林末。
此时,林末正坐在面摊吃面。
晌午时分,他回到客栈,一进门就被朱一品扑上来拉住:“林大哥,你可算回来了!”
“这么早就来了?没休息好?”
林末瞧见他眼眶发青,故作关切。哪还有心思睡啊!”
朱一品慌张四顾,生怕那红发女子突然现身。先坐下说。”
林末拍拍他的肩,引他到桌旁落座,心中暗想:这可怪不得我,谁让你师父非拖你下水?若卷轴在我手里,哪轮到你操心?
他提壶倒了杯茶推过去:“来,喝茶。”
朱一品将茶盏推开,凑近林末低声道:“林捕头,昨晚的事你都看见了吧?我哪有心思喝茶!”
“嗯,看见了。”
林末淡淡点头,自顾自啜了口茶。那些人都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朱一品望着林末喝茶的模样,突然感到口干舌燥,顺手捧起茶碗啜了一口。
既然林末昨夜一直尾随,必定知晓内情。
此刻阳光正盛,安全无虞,他便急匆匆赶来问个明白。一品啊……”
林末摩挲着茶碗边缘,目光幽深,“这茶道如人生——身在局中,难窥全貌。”
瓷杯中茶叶打着旋沉入杯底。什么乱七八糟的?”
朱一品皱起眉头,茶水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林末突然将茶碗推到他眼前:“你就像这茉莉花。”
“我?茉莉花茶?”
朱一品盯着浮动的花瓣,满脸困惑。饮茶人贪恋的从来不是茉莉。”
林末仰颈饮尽残茶,“而是暗藏的茶香。”
“卷轴!”
朱一品恍然大悟,昨夜红发女子、帘后白面太监、桥头伏击的画面接连闪现,“他们究竟什么人?”
“西厂的鹰犬。”
林末指尖轻叩桌面,“你师父那卷逆党名册,六部皆欲得之。
眼下出手的不过东西二厂,加上我们六扇门。”
瞥见朱一品惨白的脸色,他补了句:“你惹 烦了。”
茶杯落案的轻响惊得朱一品浑身震颤。林大哥救我!”
他死死攥住林末手腕,“要钱要物随你开口!”
“我何时贪过钱财?”
林末抽回手,“但要保命,你得把名单上的人——”
话音戛然而止,窗外一片枯叶正飘过雕花窗棂。出来!否则你别想过安稳日子。
叛党已经知道你拿到了卷轴,昨天桥上就是在 柳若馨。
林末抬起头,钱财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身为金衣捕头,赚钱易如反掌。
重要的是卷轴上记载的人,只有找到他们才能完成任务。柳若馨是谁?
就是昨日抓你的红发女子。
哦对,昨天你救走她之后——
咳,现在该关心的是这个吗?
林末轻咳打断朱一品的好奇心。哎!我只有见到卷轴记载的人或物才能想起来,不然......朱一品挠头解释,就像昨夜看见发簪才记起春三娘,回医馆后怎么努力都想不起卷轴内容。原来如此。
林末早有预料,神色平静。林捕头放心,想起什么我一定立刻禀报!见林末沉默,朱一品急忙补充。好,有空多回想,有发现就告诉我。
我会尽量保你安全。
林末点头,卷轴刻在朱一品脑中,着急也无用。那我先回去了。
朱一品转身跑向医馆,边走边警惕张望,生怕遇袭。唉,也不知靠不靠谱......
望着朱一品远去的背影,林末摇头自语。
林末很快将朱一品的事搁置。
客栈众人忙碌,他百无聊赖地上楼修炼。
翌日清晨,邢育森的喊声从楼下传来:
小末子!
邢捕头,几日不见啊。
白展堂端茶招呼。
邢育森身旁站着个十八岁的黄衣捕快少年。回乡下刚返京。邢育森饮茶答道,见林末下楼,招手道:快过来!
师傅。林末微笑走近。这是你师弟燕小六。邢育森介绍道,小六,这是你师兄林末,六扇门五大金衣捕头之一。
往后除了我,也要听他的。
明白。
师傅,师兄。
燕小六听到邢育森的话,赶紧上前两步,向邢育森和林末行礼。
林末微微点头道:往后若有人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号和身份。
老邢回来啦,还收了个新徒弟,瞧这身板准是个好苗子,美滴很美滴很!佟湘玉从楼梯走下来,摇着圆扇打趣道。
燕小六被夸得满脸通红,羞涩地低下头。叫啥名啊?佟湘玉见他腼腆,继续问道,显然对这个新徒弟很感兴趣。他叫燕小六,喊他小六就行。
还是个孩子。邢育森介绍道,小六,这是佟掌柜,我们的老朋友。
看着还行,就不知道抓贼的本事如何。林末在一旁开玩笑。
几人被逗得笑作一团。别看小六瘦弱,可有胆量!邢育森看了眼空荡荡的客栈,改天有机会让你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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