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一脸困惑地走进学堂,看见莫小贝被绑在角落里,衣衫凌乱不堪,脚边还丢着一把小刀,顿时勃然大怒。
他将逃散的学生们全都唤回,严厉训斥道:学堂重地岂容如此胡闹?竟敢持刀毁坏同窗衣物。
若再犯此事,定当严惩不贷!说罢亲手替莫小贝松了绑。
重获自由的莫小贝眼神闪烁不定,总觉得今日学堂处处透着古怪,该不会闹鬼吧?想到这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朱先生训完学生,取来自己的外衫给莫小贝披上,照常开始授课。
经历这番 ,莫小贝倒是安分许多,规规矩矩坐在席间。
晌午将近,朱先生让学生们自习,独自去隔壁批阅《三字经》功课。
莫小贝见四下无事,胆子又渐渐大了起来。方才必是意外,我堂堂八大派创始人岂能就此认输?她偷瞄着专心读书的邱小东,攥着火石蹑手蹑脚溜向先生的房间。
朱先生正对着一纸工整的字迹颔首:邱小东这笔字倒有几分风骨,只是为人太过敦厚......话音未落,有学生前来请教,他便搁笔离去。
莫小贝趁机潜入,擦着火石准备点燃书架。
火星迸溅的瞬间,一道阴风倏地掠过,火苗应声而灭。怪事,秋阳正烈哪来的寒风?莫小贝搓着发凉的脖颈环顾四周。
隐在暗处的林末如影随形跟着转身,目光比秋风更冷——这顽劣丫头,非得好好管教不可。
一次又一次,莫小贝手中的火绒总是被颈后突如其来的寒风吹灭。
这风愈发凛冽,整间屋子仿佛变成了冰窟。
她搓着冻僵的双手,瞳孔里盛满惊惶,攥着火石的指尖不住颤抖。
呼——
再次燃起的火苗在寒风中湮灭。
莫小贝终于崩溃,将火绒狠狠甩开,尖叫着冲出房间。
房梁上的黑影轻盈落地。
林末拾起散落的火石火绒,拂袖驱散满室寒气,如来时般悄然隐去。
暖阳裹住狂奔的少女,却化不开她骨子里的寒意。
莫小贝喘着粗气跑回学堂,迎面景象却让她血液逆流——昔日簇拥她的同窗正围着邱小东讨教,那摇头晃脑的模样活像只得意洋洋的灰鹅。都给我住手!她劈开人群揪住邱小东的衣领,竟敢撬本掌门的墙角!
大家自愿来请教功课。邱小东慢条斯理拨开她的手,莫掌门有意见?话音未落,更发现原本浩荡的八太派如今只剩寥寥数人,其余全投奔了对方的四书五经派。
拳头捏得咯咯响,却被邱小东挺胸逼近的气势所慑。
近日诡事频发,莫小贝竟迟迟不敢挥拳。咱们掌门今天怎么怂啦?
怕是吹牛吹破喽!
此起彼伏的窃笑中,邱小东挑衅地挑眉:有胆就打啊?
找打!暴怒的拳头刚抡到半空,少女突然手臂发麻,紧接着双腿一软栽倒在地。
她踉跄爬起四顾——方圆三丈空无一人。见、见鬼了?
分明是她自己绊倒的。
这么大个人还摔跟头...
议论声像毒蜂般嗡嗡盘旋。
孩子们的闲言碎语和意味深长的眼神像尖针般刺进莫小贝心里,她只觉得又羞又恼,今天可算是颜面尽失。咳咳,大家先别议论了。
我们四书五经派既然成立,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
我不懂的,自然会去请教先生。
大家一起探讨学问才是正事,别整日里嬉戏胡闹。
邱小东虽不明白莫小贝今日为何反常,却暗自松了口气,赶紧借机拉拢其他同窗。
他话音刚落,几个学生便聚到他身后,莫小贝身旁只剩下零星几人。
午时散学,莫小贝心慌意乱地往客栈狂奔,生怕路上再出什么状况。
林末立在书院屋顶,望着远处那道仓皇奔逃的小小身影,嘴角泛起笑意。再这样多经历几日,这小丫头就该明白,自己平日的所作所为对别人造成多大伤害了。
白影闪过,林末已消失在白马书院。
他的身法快极,竟比莫小贝更早回到客栈。
大堂里,白展堂正擦拭桌椅,李大嘴已将午饭备好候在一旁。小末回来啦,上午去哪儿了?白展堂随口问道。在客栈待久了筋骨发紧,出去活动活动,顺道练练功。林末信步走进来答道。瞧瞧人家小末,武功这么高了还勤修苦练。
不像某些人,整天除了吃就是睡。李大嘴趁机挤兑正在嗑瓜子的郭芙蓉。
郭芙蓉拍案而起,眼中寒光乍现:想领教我的芙蓉惊涛掌是吧?
李大嘴立刻怂了,躲到林末身后:有本事找小末比划去!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摆平你。
两人正要纠缠,莫小贝突然气喘吁吁冲进客栈,小脸煞白:嫂子!嫂子你在哪儿?
白展堂诧异道:今儿个怎么慌成这样?你嫂子在楼上呢。平日这时候,这丫头都是扔了书包坐等开饭的。
佟湘玉听见动静从楼梯走下来,瞧见莫小贝时习惯性又要说教,却被对方幽怨的眼神提醒,想起朱先生的嘱咐连忙改口。还莫子呢,我看你是个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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