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这一切后，林小白长舒一口气。
突然，聊天面板页面发来的消息
他一看，原来是陈独夫发来的消息。
“小白，快尝尝我的烤兔子腿。”
焦黄油亮的兔腿传送过来时，油脂还在脆皮上滋滋冒泡，金黄的外皮裹着琥珀色的蜜酱。
林小白喉结不自觉滚动，胃囊像被这香气勾了根线，咕嘟一声扯出空响。
牙齿咬开脆皮的瞬间，肉汁混着香料的辛香在舌尖炸开，焦香的外皮裹着细嫩的腿肉，连骨头缝里都凝着咸鲜的滋味。
“喂，陈老哥，你这手艺绝了！”他含糊着咽下。
“我烤的跟柴火棍似的，跟你比差了十个炊事班！”
“老弟过奖了，早年在炊事班混过些日子，锅铲比枪杆子熟。”
“你们特种兵还兼职掌勺？”林小白挑着眉扯下块兔腿肉。
“对外是炊事班的灶王爷，里头穿的是迷彩服。”
“当年在边境线潜伏，啃压缩饼干啃到吐，后来偷偷拿行军锅焖野山鸡，被连长追着骂了三里地——”
“陈老哥，找了些‘桃花潭水’，你瞅瞅对不对路子。”
陈独夫愣住了，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回想起与林小白的过往，第一次交易，林小白换走了他的军大衣和匕首，那是在他几乎绝望时给予的一丝温暖。
后来，林小白又找他帮忙处理肉食，明明可以找别人，却选择了他，这无疑是第二次救了他。
虽然处理那些被压扁的都肉糜让人万念俱灰，但是他懂得这已经是难得的恩情。
如今，林小白还惦记着他残废的腿。
胸腔里那股被压了多年的钝重感又泛上来了，裹着结痂的弹伤在心跳间来回拧绞。
「恩情」这两个字在舌头上滚了滚，竟比压缩饼干还硌得慌。
像他这种人，国家和人民是信仰，是瞄准镜里永远清晰的十字线，那是不需要犹豫的。
但此刻浮现在眼前的，不是军旗，是一个人。
「效命」？
当年旅长说「军人没有私人恩怨」时，他把这话当军规记了十年。
当年自己就是不想效命某人，所以才被打压。
现在。
自己要接受吗？
一旦接受、陈独夫明白，自己以后可就真正无法脱离对方的阵营了。
自己当年那么强硬，是因为自己吃的是人民的饭，所以面对那人有意无意的招揽，自己的内心有底气。
可现在自己.....
“林兄弟，你……这大荒世界，一路走来，你一次次地帮我，我心里头满是感激。
可实在对不住，这我真不能接受。”
“陈大哥......”林小白刚要开口，却被陈独夫打断。
“小白，你先别说，听哥说。
哥就是个粗人，说话直，你可别介意。
我心里清楚，我现在这样，好像有点不识好歹，就像那‘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的似的。
我如今断了条腿，本没什么资格说这些，但我是真心把你当自家兄弟，才跟你掏心窝子。
要是我再这么无节制地接受你的馈赠，我怕咱俩这关系就变味了。
以后说不定我就得喊你老板、大人、上司将军啥的，可‘兄弟’这俩字，我怕是再也叫不出口了。
小白，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可每个人都有自己得迈过去的坎儿。
我寻思着，你想要的，肯定是能跟你在这陌生世界里并肩闯关的人。
小白，哥真心感谢你之前对我的帮助，就说这次的事儿，我感动得不行。
人生在世，在这艰难时刻，能遇到你这样生死与共的战友，那是多大的福分啊，我珍惜，也打心底里感激。
但我真不能再这么肆无忌惮地索取了。
你放心，日后兄弟你但凡有啥吩咐，只要你一句话，哥绝对二话不说，哪怕单枪匹马勇闯龙潭虎穴都没问题。
可要是再让我接受你的馈赠，我这心里头实在过不去这道坎儿。”
陈独夫说得情真意切，林小白听着，心中对眼前这人愈发认可。
林小白心里明白，像陈独夫这样的人，想要说服他成为自己的下属，那是难如登天。
他们心中装着的是国家、人民，是整个群体乃至文明，他们会为了族群的利益说服自己付出，但要是想让他们效忠某一个人，除非给予对方天大的恩情，大到对方根本无法报答，只能死心塌地跟着你，成为你的下属。
然而，人性复杂，有的人给再多东西都不知满足。
而像陈独夫这样的人，给的东西他都不敢轻易接受。
林小白突然笑着说：“兄弟，你想哪儿去了？我这一份可是给你买的，你得给我付钱的。
300世界本源点，一分钱都不能少，兄弟我可不能做亏本生意。”
陈独夫听后，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刚给自己筹备了一套奇物，手头上实在拿不出这么多。我先欠着，你不会怕哥不还吧？”
林小白也跟着笑起来，两人在面板之上你来我往，敲定了这“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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