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程晋的喉咙发干,他试着用声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氛围,顺便执行项目流程的第一步。
“引路人?需求方?我到了,出来对一下交付标准?”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无比微弱和可笑。除了他自己越来越重的回声,没有任何回应。
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根据地图指引,他来到了走廊的尽头。一扇厚重的铁门挡住了去路,门上方的牌子已经模糊不清,但借着手电光,依稀可以辨认出“焚化间”三个字。
这里就是终点了。
程晋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快冻住了。他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缓缓推开了那扇冰冷刺骨的铁门。
“吱呀——”
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像是指甲划过黑板。
门后,是一个更加空旷的巨大空间。正中央,一台庞大而狰狞的机器静静地矗立着,那就是焚化炉。炉口黑洞洞的,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似乎还能闻到从里面飘出的、未曾散尽的骨灰气息。
APP上的光点,就在这焚化炉前停止了闪烁,变成了一个安静的红色标记。
程晋站在原地,举着手机,光束颤抖地扫视着四周的每一个角落。他屏住呼吸,心脏狂跳,精神紧绷到了极点,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外套。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嗡嗡作响。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周围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什么都没有。
就在他神经稍微放松,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这破APP耍了的时候——
一个清晰、冷静,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的男性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身后响起。
“胆子比长相大。”
程晋浑身的汗毛“唰”地一下全部倒竖而起!一股电流从尾椎骨直窜上后脑勺!
他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束因剧烈的动作而在墙壁上疯狂画着圈,最后惊恐地照向声音的来源。
那声音的主人似乎对他的过激反应毫不在意,继续用一种审核项目报告的平淡语气说道:
“手机拿来我看看,别是山寨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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