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的意识自那浩瀚的武学感悟海洋中缓缓浮出,回归现实。
他依旧瘫坐在老屋那吱呀作响的旧藤椅上。
额角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太阳穴突突直跳。
脑海中,两股截然不同的洪流仍在奔涌、碰撞、激荡。
一股如大地般沉厚,是北冥轩辕《玄武养息诀》的完整传承。
内力运行的每一条细微脉络,每一次周天循环的韵律,冲击先天时那以意引气、沉凝破障的精妙感悟,乃至与玄武道剑那一丝深沉力量的共鸣……皆清晰无比,仿佛他已亲身修炼了数十年。
另一股,则如火山般暴烈,是南离蚩尤《朱雀焚天功》的所有奥秘。
罡气锤炼筋骨皮膜的极致痛苦,气血奔涌如熔岩的灼热快意,那不顾一切、焚灭万物以冲破先天关隘的疯狂意志,以及与朱雀离火刀血脉相连般的霸道共鸣……也同样深刻烙印,宛若本能。
“嘶……”陈星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倒吸一口凉气。
信息量太过庞大,即便是以这种“意识传输”的方式直接灌输,也让他精神透支,头痛欲裂。
“宇宙真灵,你这灌顶方式……也太粗暴了点。”他忍不住抱怨。
“抱歉,吾主。此为效率最高的信息传递方式。您本体精神强度不足,已进行缓冲处理,后续需自行消化理解。”
宇宙真灵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陈星甩甩头,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两部功法本身。
“《玄武养息诀》,重根基,养性命,内力中正平和,绵长悠远,后期潜力巨大,且延年益寿……但修炼速度嘛,看轩辕花了那么多年才先天,简直慢得令人发指!”
“《朱雀焚天功》,极致于外,摧城拔山,见效快,杀伤力恐怖,前期优势巨大……但这修炼过程……蚩尤那家伙根本是在自虐!动不动就撕裂肌肉、锤炼骨骼到碎裂再愈合,这真的是人类能练的?还得引动地火煞气?一个控制不好就是玩火自焚!”
他仔细对比着,眉头越皱越紧。
内功稳妥,但太耗时间,他一个主宇宙的普通人,哪有那么多水磨工夫?
更何况他如今已经二十多岁了。
以他那烂到不行的资质怕是修不到先天就老死嗝屁。
外功迅猛,但那非人的痛苦和风险。
他光是“阅读”蚩尤的感悟就觉得浑身骨头疼,更别说亲自尝试了。
“难道就没有又快又稳又没那么痛苦的路子吗?”
陈星哀叹一声,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资质差,时间少,怕痛,还贪心……
他完美诠释了一个普通人在获得机缘后的真实心态。
就在他左右为难,几乎要抓狂之际。
宇宙真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
“吾主,您似乎陷入了思维误区。您为何一定要在‘内’与‘外’、‘快’与‘慢’、‘风险’与‘稳妥’之间做出唯一选择?”
陈星一愣:“什么意思?功法修炼难道还能同时进行?或者有第三条路?”
“并非功法本身,而是能量获取的途径。”宇宙真灵解释道。
“您忘了吗?黑雾宇宙与您一体绑定。其内部的一切,虽目前无法以物质形式带出,但‘能量’是宇宙最基础的构成之一,亦是您权限可直接调用的核心资源。”
陈星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一个被忽略的设定瞬间涌入脑海:“你是说……”
“是的。”宇宙真灵肯定了他的猜想,“你在黑雾宇宙中的‘分身’,无论修炼《玄武养息诀》产生内力,还是修炼《朱雀焚天功》凝练罡气,其产生的‘纯粹能量’,都会被黑雾宇宙本身记录并储存。因为这些能量本就是基于宇宙规则、消耗宇宙物质(分身构成、天地灵气模拟)而产生的。”
“黑雾宇宙本身就是真实存在的,并非概念中的宇宙。所以主宇宙意识降临黑雾宇宙产生的能量也是实际存在的。”
“而您,作为宇宙之主,可以随时提取这些‘储存’的能量,直接灌注融入您主宇宙的本体之内。无需经历修炼过程,无需承担功法风险,即可获得最精纯的能量积累。”
“这相当于……将修炼的‘过程’和‘结果’分离了!”
陈星瞬间明悟,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分身负责过程,承担一切风险、痛苦和时间消耗,而您,只负责接收最纯净的成果能量!”
“没错。”宇宙真灵确认道,“您可以同时让分身修炼内功与外功,内力量与罡气量将会独立计算储存。您可根据需要,选择将能量转化为内力滋养本体,或转化为罡气淬炼体魄,甚至……按特定比例同时吸收。能量的性质,在输出时由您的意志决定。”
“这……这简直是作弊啊!”陈星狂喜。
但下一秒,现实的冷水又泼了下来。
“等等,就算意识加持到分身的修炼速度,也是基于我现实的垃圾资质吧?效率还不是一样低?而且我还得一直分心操控分身修炼,耽误我主宇宙搞开发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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