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沛城,府衙议事厅内,灯火通明。
吕布大马金刀地坐在原本属于刘备的主位之上,志得意满。兵不血刃拿下小沛,还收编了刘备最精锐的两千多丹阳兵,实力大增,让他心情极为舒畅。
麾下大将张辽、高顺、曹性、侯成等人分列两侧,人人脸上都带着胜利者的昂扬之气。
而在大厅中央,则是另一番景象。
刘备身上的蒙汗药效已过,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和张飞、孙乾三人一样,双手双脚都被粗壮的绳索紧紧捆缚,被迫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曾经的徐州之主,如今已成为阶下之囚,令他满面羞惭,垂首不语。
在他们旁边,糜竺、糜芳兄弟二人则垂手站立,神色复杂,既有背叛旧主的不安,也有投靠新主后的忐忑,以及一丝保住家族利益的庆幸。
“呸!三姓家奴!无耻小人!使奸计害俺哥哥!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放开你张爷爷,爷爷在和大战三百回合!你踏妈的……”张飞可不管那么多,他一上来就破口大骂,环眼怒睁,声如洪雷,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将吕布及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吕布听得眉头紧皱,心中烦躁无比。他冷哼一声,目光扫向站在一旁的糜芳,冷冷道:“糜芳,你去,让你立些功劳。去,给那环眼贼掌嘴,打到他闭嘴为止。”
糜芳闻言,身体一颤。让他去打昔日主公的结义兄弟,而且还是以勇猛暴躁着称的张飞,他本能地感到恐惧。但在吕布冰冷的目光逼视下,他不敢违抗,只得硬着头皮,颤颤巍巍地走到张飞面前。
“三……三将军……对……对不住了……温侯有令……”糜芳声音发抖,抬起手却有些犹豫。
“糜芳!你这卖主求荣的无耻鼠辈!你敢碰你张爷爷!俺做鬼也不放过你!”张飞见糜芳过来,骂得更加凶狠,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糜芳脸上。
糜芳本就心虚,被张飞这般当众辱骂,那点残存的愧疚瞬间被羞恼和怒火取代。他把心一横,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抡起巴掌,对着张飞那张黝黑的脸庞,左右开弓,狠狠地扇了下去!
“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厅内回荡。
糜芳虽然武艺不精,但盛怒之下下手极重。十几巴掌下去,张飞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嘴角也破裂流淌出鲜血,骂声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咽。
“三弟!不要再骂了!”刘备看得心痛不已,连忙出声制止张飞,又转向吕布,哀声求情道:“温侯!温侯!手下留情!我三弟性子鲁莽,冲撞了温侯,备代他赔罪!还请温侯高抬贵手,不要再打了!”
吕布见张飞已被打得说不出话,这才摆了摆手,淡淡道:“住手吧。”
糜芳如蒙大赦,连忙停手退到一边,甩着发痛的手掌,不敢再看张飞那怨毒的眼神。
吕布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踱步来到张飞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肿胀流血的脸,语气带着一丝嘲弄:“张翼德,你这环眼黑贼,往日里屡次三番藐视于我,辱骂于我,可曾想过自己有今日?”
张飞虽然被打得头晕眼花,但听到吕布的话,那股倔强劲又上来了,含糊不清地又骂了一句:“三……姓家……奴……我去你娘……的!”
“你他妈的犟种!打不改你是吧?”吕布眼神一冷,背在身后的右手突然如同闪电般挥出!并非用拳,而是一个转身使了一记极其迅猛凌厉的鞭腿!腿风呼啸,势大力沉!
“嘭!”
这一腿结结实实地扫在张飞的侧脸上!
张飞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脑袋猛地一歪,几颗牙齿混合着鲜血从口中喷出,整个人被踢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刘备身边,直接晕厥了过去!
“三弟!”刘备惊骇欲绝,扑到张飞身边,只见张飞半边脸骨似乎都有些塌陷,模样凄惨无比。
这一刻,就连暴戾如张飞,在彻底的力量碾压和死亡的威胁面前,也终于感到了恐惧,他躺在刘备身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厅内一片死寂。张辽、高顺等人面无表情,糜竺糜芳则吓得脸色惨白,冷汗直流。他们再次见识到了吕布的狠辣和恐怖的武力。
吕布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整理了一下衣袍,目光转向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孙乾。
“孙公佑,”吕布语气平淡,“你乃读书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刘备大势已去,你可愿归顺于我?在我帐下效力,少不了你的富贵。”
孙乾看了看身边昏迷的张飞、悲痛欲绝的刘备,又看了看那边贪生怕死、卖主求荣的糜竺糜芳兄弟,心中虽怕,但读书人的一点气节让他咬了咬牙,颤声道:“吕……温侯……乾……乾虽不才,亦知忠臣不事二主……玄德公于我有知遇之恩……”
他的话还没说完,吕布已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了,本侯知道了。拉下去,斩了。”
“什么?!”孙乾猛地抬起头,脸上瞬间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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