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与其他地方一样，是深不见底的灰白浓雾，没有任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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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速前进，走这边。”
顾长生的声音不容置疑，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绝对自信。
辛如音彻底愣住了。
走那边？
凭什么？
没有任何依据，没有任何征兆，甚至连修士最基本的直觉都感觉不到任何异样。
那片浓雾，与他们这几天见过的任何一处都毫无二致，甚至感觉上更加危险。
她的理智在疯狂呐喊，告诉她这是在豪赌，是在拿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
可当她迎上顾长生的目光时，所有的质疑都瞬间冰消瓦解。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平静，淡漠，却又仿佛蕴含着宇宙生灭的至理。在那双眼眸中，似乎不存在“可能”、“或许”这样的词汇。
他指向的，就是唯一的正确答案。
“……好！”
辛如音银牙一咬，将所有的困惑与不安压在心底。她选择相信这个屡次创造奇迹的男人。
她双手猛地按在主控阵盘上，将墨影叶舟的灵力催发到了极致！
“嗡——！”
叶舟发出一声剧烈的轰鸣，化作一道漆黑的流光，义无反顾地冲进了顾长生所指的那片浓雾之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
一息，两息……
一炷香后。
就在辛如音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时，眼前那浓得化不开的灰白，骤然被一抹刺眼的蔚蓝撕裂！
哗——
墨影叶舟仿佛穿过了一层无形的水幕，眼前豁然开朗！
海还是那片海，天还是那片天。
海天一色，阳光普照，身后那片庞大得如同一个世界的灰白浓雾，被远远地甩开，仿佛从未存在过。
出来了……
真的出来了！
辛如音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美景，又猛地回头，望向身后那片正在缓缓合拢、消失的诡异雾区，大脑一片空白。
她僵硬地转过头，目光落在船头那个负手而立的背影上。
他依旧那般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辛如音的心脏，却在此刻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凭借的不是阵法，不是神识，更不是修为……那是一种……直接洞悉‘正确答案’的权柄。
我追随的，究竟是怎样一位存在？
一个念头，在她心底疯狂滋生。
“……原来如此，他并非在‘破阵’，而是在无数失败的未来中，直接‘选择’了唯一成功的那个‘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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