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号”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片落叶，被上百头疯狂的海兽围在核心。防护光罩在密集的撞击和能量喷射下剧烈闪烁，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规则扰乱场”已经以30%功率开启，船体周围五十丈的海水开始呈现出不正常的粘稠和扭曲感，确实干扰了一部分海兽的精准冲击，让它们变得晕头转向，但更多的是激起了它们原始的狂怒，攻击变得杂乱无章，却也因此更难预测。
“左舷防护下降至72%！”
“右舷有六只毒刺水母在叠加酸液腐蚀！”
“有大型单位撞击船底！是深海魔鳄！”
墨家弟子们的声音在驾驶舱内急促响起，墨迁额头见汗，全力操控着舰船，在兽群中艰难地闪避。墨铁在动力舱怒吼着，将灵力疯狂注入引擎，维持着防护和动力。
甲板上，战斗已经白热化。
叶凡身处左舷最前端，面对的是冲击最猛烈的几只箭刺鬼头鲼和两条锯齿狂鲨。他并未施展大范围雷法，而是在方寸之间将“雷帝指”运用到了极致。他身形如电，在狂鲨的巨口与鬼头鲼的毒刺间穿梭，每一次指尖点出，都有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淡金色雷芒一闪而逝，精准地没入海兽最脆弱的眼窝、腮部或能量节点。中招的海兽往往浑身一僵，随即冒着黑烟沉入海中，竟是被瞬间摧毁了生机中枢，效率高得令人咋舌。只是如此高精度的点杀对神识和灵力消耗极大，叶凡的额角也已渗出细汗。
右舷，石岳则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风格。他狂吼一声，将巨大的玄铁盾牌往甲板上一插，周身气血轰然爆发，土黄色的灵光形成一个半圆护罩，硬生生挡住了数只魔蟹的螯钳猛击和一片毒刺水母喷来的酸液。“给俺滚开！”他砂钵大的拳头缠绕着厚重的土系灵力，一拳轰出，空气都发出沉闷的爆响，直接将一只冲得太近的狂鲨头颅打得凹陷进去，倒飞出去砸翻了两只同类。他的战斗方式简单、粗暴、有效，充满了力量，但面对四面八方袭来的攻击，也只能以防御为主，难以清除所有威胁。
苏沐清则居中策应，手中阵盘光芒连闪，不断修补着被重点攻击区域的防护光罩，同时布下小范围的“迷踪幻阵”和“重力泥沼阵”，迟滞海兽的攻势，为叶凡和石岳创造机会。花想容在她身边，不断洒出散发着清光的粉末，这些粉末融入防护光罩或飘散在空气中，能有效中和毒液、净化狂暴的精神波动，让众人心神为之一清。
然而，海兽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它们仿佛不知恐惧，前赴后继。“规则扰乱场”虽然干扰了它们的感知和协调性，但也让它们的攻击更加不可理喻。一只鬼头鲼可能上一秒还在撞船，下一秒就突然调头去撕咬旁边的同类；几只毒刺水母胡乱喷射的酸液，倒有一大半落在了其他海兽身上，引发更加混乱的嘶咬。
“这样下去不行！灵力消耗太快！‘规则扰乱场’的能耗也远超预期！”墨迁焦急的声音传来。
林逸站在驾驶舱中央，脸色阴沉地看着外界的混乱。绩效点商城的两个选项在脑海闪烁。群体精神威慑？万一激怒了海底更深处的大家伙怎么办？空间凝固陷阱？五千点一次，肉痛，但效果应该最好，能瞬间清理出一片区域。
就在这时，被勒令蹲在角落、抱着头瑟瑟发抖的韩立，忽然弱弱地举起手，声音带着哭腔：“林、林长老……我、我可能知道为什么……”
“闭嘴！等安全了再跟你算总账！”林逸怒道。
“不是！我是说，我知道为什么‘驱散’会变成‘吸引’了！”韩立快速说道，语速因为紧张而极快，“我刚才复盘了装置日志！我那装置发射的波段……除了预设的‘温和驱散’频率，好像……好像还夹杂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大市场次级节点’的召唤波动特征！虽然只有亿万分之一，但在这片海域，可能被这些长期受‘裂隙’泄露能量影响、已经发生变异的敏感海兽捕捉到了！它们可能把这种波动当成了……当成了更高阶的‘狩猎指令’或者‘母巢呼唤’！”
“什么？！”林逸、墨迁、苏沐清闻言都是一惊。
“你是说，你那破玩意儿，模拟了一丝‘归墟’或‘大市场’控制这些变异海兽的‘指令’？”林逸瞬间抓住关键。
“应、应该是意外混杂进去了……我之前解析盒子时，可能残留了一丁点数据碎片在符文刻录笔上……”韩立越说声音越小。
“那现在关掉了，为什么它们还这么疯狂？”墨迁追问。
“可能……可能已经激活了它们的群体猎杀本能，或者那丝波动成了某种‘标记’，让它们把我们当成了必须清除的‘异常信号源’……”韩立哭丧着脸。
麻烦大了！林逸心念电转。如果是这样，单纯的杀戮可能治标不治本，甚至杀得越多，血腥味和能量波动可能引来更麻烦的东西。
他看着窗外那些在“规则扰乱场”影响下行为越发诡异的海兽，一个大胆或者说被逼无奈的想法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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