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谷的黑沙裹着邪浊的寒芒,在谷中卷成遮天蔽日的墨色漩涡,每一粒沙砾都像淬了毒的碎刃,砸在灵舟防护纹上发出“噼啪”的脆响。林辰立于漩涡中心,镇魔剑的剑柄被掌心的冷汗浸得微湿,他望着祭坛上那团不断膨胀的灵脉之核——浑浊光球表面的邪浊丝正疯狂蠕动,每吸一口周围的邪浊,就涨大一分,连空气都被染得发沉。
“凭你这点正阳剑火,也想拦我炼化灵脉之核?”血魔宗宗主的声音从黑袍下透出,沙哑得像被邪浊蚀过的木头。他猛地抬手,祭坛四周的黑石瞬间崩裂,数十具裹着黑垢的骸骨从沙下破土而出——骸骨的关节处缠着粘稠的邪浊,眼窝中跳动的幽绿鬼火,正是往届护界者被禁术炼制成的“骨殖傀儡”。为首的傀儡握着半截锈剑,邪浊顺着剑刃往下滴,落在沙地上烧出细小的黑坑。
“别被傀儡缠上!它们靠邪浊再生!”林辰话音未落,一名年轻弟子已被傀儡的骨手抓住脚踝。邪浊像藤蔓般顺着裤管往上爬,弟子的灵气瞬间被抽走大半,脸色从苍白转为青灰,连呼喊都透着虚弱。林辰旋身挥剑,正阳剑火顺着刃口暴涨,精准斩断骨手的同时,火焰顺着断口烧进沙地——幽绿鬼火在烈焰中发出凄厉的嘶鸣,可下一秒,新的骨手又从旁边的沙缝里窜出,密密麻麻地朝着众人围来。
宗主见状,突然伸手扣住身旁一名黑袍人的后颈。那黑袍人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无形的邪浊之力钉在原地,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淡白色的纯灵之气顺着宗主的手臂,像溪流般汇入灵脉之核。“纯灵之气不够,用邪浊填!只要合成,三界灵脉都是我的!”宗主嘶吼着,另一只手又抓向最近的黑袍人,那人吓得瘫倒在地,却被邪浊丝缠成粽子,拖到祭坛前。
“疯子!你根本不懂灵脉的本质!”林辰目眦欲裂,体内灵力如潮水般涌向剑身,正阳灵纹在剑身上亮起金色的光纹。他纵身跃起,剑火在头顶凝成一只展翅的金羽朱雀,火焰的灼热驱散了周围的黑沙,连空气都被烤得发烫:“今日我必毁了你这邪核!”
朱雀带着尖啸冲向灵脉之核,宗主却突然将黑袍人挡在身前——金羽撞上黑袍人的瞬间,邪浊与剑火轰然炸开,黑袍人化为一缕黑烟,而灵脉之核趁机又吸了一口邪浊,表面的莹白光点愈发黯淡。林辰落地时踉跄了两步,刚要再凝剑火,就见苏清月的传音符冲破黑沙,落在他掌心:“林辰!测灵玉显灵脉之核顶端有‘天脉纯灵点’——那是它的根基,邪浊还没彻底侵蚀!用正阳剑火刺那里,必能破核!”
林辰猛地抬头,果然见灵脉之核顶端嵌着一点微弱的莹白,像黑暗中未灭的星子。他深吸一口气,将剩余的灵力尽数注入剑身,剑刃上的火焰瞬间凝成丈许长的光刃,连周围的黑沙都被烤得融化成琉璃状。“你们用剑火织网拦傀儡!”他对两名弟子喊完,足尖点地,身形如箭般射向祭坛——骨殖傀儡的骨手擦着他的衣角掠过,邪浊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灼烧般的红痕,他却丝毫未停。
“不——!”宗主疯了般扑过来,想用身体护住灵脉之核。林辰旋身避开,剑刃带着金火,精准刺向那点莹白。“嗤啦”一声,光刃刺入灵脉之核的瞬间,邪浊与纯灵在核内剧烈冲撞,光球表面裂开无数道细纹。林辰抽剑后退,拉着两名弟子滚到祭坛下——下一秒,灵脉之核“嘭”地炸开,耀眼的白光与黑光交织着冲天而起,冲击波如巨手般掀飞黑沙,祭坛的黑石被震得粉碎,连远处的断崖都簌簌掉石。
宗主被冲击波掀飞,重重撞在谷壁上,一口黑血喷在沙地上,黑袍下的身体剧烈抽搐了两下,气息瞬间萎靡得像风中残烛。
与此同时,东侧断崖下的山洞前,凌霜正盯着洞口那道泛着黑光的邪浊符文。符文纹路里渗出的毒雾,落在沙地上能腐蚀出细密的小孔,她指尖凝出一缕净化灵气,刚触到符文就被弹开——灵气撞上黑光的瞬间,竟被邪浊蚀成了灰。“这是用蚀灵本源画的符文,普通净化灵气破不开。”凌霜从储物袋里取出寒水玉碎片,将净化灵气缓缓注入玉中,淡蓝色的寒气与莹白灵气在她掌心交融,渐渐凝成一把冰刃,刃口还泛着细碎的灵光,“寒水能冻住邪浊活性,再裹着净化灵气,定能破它!”
她挥刃劈向符文,冰刃与黑光碰撞的瞬间,符文上的邪浊如遇酷寒,瞬间凝结成黑色冰晶。凌霜再加三分力,冰晶“咔嚓”裂开,连同符文一起碎成齑粉。山洞内立刻传来微弱的呼救声,她举着冰刃走进去,借着洞口透进的微光,看到二十三名护界盟弟子被邪浊锁链捆在石壁上——锁链的倒刺嵌进皮肉,每根锁链都连着洞顶的邪浊阵眼,弟子们的脸色苍白如纸,手腕上的护界盟灵印已黯淡得几乎看不见。
“我们是护界盟的人,来救你们了!”凌霜快步上前,掌心贴向洞顶的阵眼,净化灵气顺着指尖涌入,阵眼的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她挥刃斩断最靠近的一条锁链,被捆的弟子虚弱地倒在她怀里,声音细若蚊蚋:“多谢掌门……宗主每天申时都来吸灵气,昨天有两个师弟已经灵气耗尽,昏迷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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