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有东西过来了!”
慕月清冷而急促的警示,如同冰锥刺破了短暂的振奋,瞬间将所有人刚燃起的希望之火浇得摇摇欲坠!
几乎是同时,东南方向的天际,一道灰黑色的遁光如同毒蛇出洞,撕裂长空,以惊人的速度逼近!那股毫不掩饰的炼气九层巅峰的阴寒灵压,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席卷而来,压得众人喘不过气,修为稍低的流民甚至直接瘫软在地,瑟瑟发抖。
十息!甚至更短!
死亡的阴影,以远超预期的速度,骤然降临!
“敌袭!!最高警戒!”守墓老人头皮发麻,嘶声狂吼,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调,“所有人!退入核心石室!快!”
场面瞬间大乱!妇孺的惊叫声、伤员的挣扎声、弟子们仓促寻找武器的碰撞声混杂在一起,绝望的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炼气九层巅峰!对于此刻防御尽失、最高战力仅为炼气六层(守墓人自己)且人人带伤的天衍宗来说,几乎是无法抗衡的存在!
王姓修士独臂猛地一拍地面,借力暴起,蜡黄的脸上狰狞毕露,仅存的右手死死握住铁剑,横身挡在昏迷的叶辰和众人之前,嘶吼道:“结阵!护住宗主!” 他虽然只有炼气四层,且伤势未愈,但此刻眼中唯有决死的疯狂。
刘老栓、张老伯等几名稍有修为的弟子,虽然吓得脸色惨白,手脚发软,却也咬着牙,踉跄着聚拢过来,手持锈剑、铁镐,组成了一道脆弱不堪的人墙。
然而,谁都清楚,这不过是螳臂当车。
那遁光速度极快,眨眼间已至宗门废墟外围上空,略微一顿,显露出一个身穿灰黑色劲装、面容阴鸷的中年修士。他脚踏一柄骨幡,周身阴气缭绕,眼神倨傲而冰冷,如同鹰隼扫视地面的猎物,轻蔑地俯瞰着下方的混乱与绝望。
“啧,果然是一群穷酸破烂的残兵败将,连个像样的阵法都没了。”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戏谑,“屠烈那废物,居然在这么一群垃圾手里栽了跟头,真是丢尽了黑煞帮的脸。”
他目光扫过,瞬间锁定被众人护在中央、昏迷不醒的叶辰,以及他身边气息微弱的慕月,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看来情报没错,这天衍宗宗主果然重伤濒死。正好,拿下他的人头,可是大功一件…嗯?这女娃…好特殊的灵蕴…”
他注意到了慕月那异于常人的浅银色眼眸和微弱却纯净的气息。
“阁下何人!”守墓老人强压恐惧,上前一步,嘶声问道,“此地乃天衍宗!阁下不请自来,所欲何为!”
“天衍宗?呵,一个死人留下的破烂招牌罢了。”阴鸷修士嗤笑一声,懒得废话,“老子乃黑煞帮麾下巡风使‘鬼鸮’!奉香主之命,前来收取尔等贱命,顺便…验验货!”
话音未落,他屈指一弹!
嗤!
一道凝练无比的灰黑色指风,发出凄厉的破空声,直射守墓老人眉心!速度快得惊人,威力更是远超炼气期范畴,显然是存了一击必杀、震慑全场的心思!
守墓老人瞳孔骤缩,那指风未至,阴寒的杀意已刺得他眉心剧痛,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静立在叶辰身旁的慕月,猛然抬首,浅银色的眼眸中寒光乍现!她一直垂在身侧的右手快如闪电般在身前划过一个极其玄奥晦涩的弧度,指尖仿佛牵引着无形的丝线,对着那暴射而来的指风前方轻轻一拂!
没有灵力波动,没有光华闪耀。
但那道凌厉无比的灰黑色指风,在距离守墓老人眉心不足三尺之处,轨迹竟诡异地微微一偏,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且滑不留手的屏障,“嗖”的一声,擦着守墓老人的耳畔射过,狠狠击打在后方一处断壁上!
嘭!
碎石飞溅,断壁上被腐蚀出一个深坑,黑气缭绕。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空中那名自称“鬼鸮”的修士。
守墓老人僵在原地,冷汗瞬间浸透后背,耳朵被指缝边缘擦过,火辣辣地疼,但他捡回了一条命!
鬼鸮轻咦一声,倨傲的脸上首次露出一丝惊疑不定。他死死盯住慕月:“空间扭曲?不对…是更古怪的灵觉运用…小丫头,你是什么人?”他心中警惕心大起,这女子明明气息微弱不堪,竟能如此轻描淡写地偏转他的攻击?虽然只是随手一击,但也绝非炼气期能办到!
慕月一击之后,脸色更加苍白,身体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一口鲜血涌至喉头又被她强行咽下。她刚才动用的并非灵力,而是损耗本命灵觉的一种秘术,对她本就沉重的伤势负担极大。她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冰冷的浅银色眼眸,毫无畏惧地回视着鬼鸮,仿佛在无声地挑衅。
守墓老人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唯一的机会!他嘶声大喊:“阁下看到了吗!我天衍宗底蕴犹在!绝非任人宰割之辈!宗主虽在疗伤,但慕仙子乃宗主亲传,神通莫测!阁下若就此退去,我可代宗主承诺,今日之事,既往不咎!若不然,拼个鱼死网破,阁下也未必能讨得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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