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仿佛在推销三界最顶级的楼盘:“还有这规格!您瞧瞧这穹顶!周天星辰自行运转,演绎诸天奥秘!您瞧瞧这玉阶!混沌元晶铺就,万劫不磨!您瞧瞧这灵泉!源头直通混沌海眼,取之不竭!还有这仙娥!都是精挑细选,以混沌灵露点化的精灵,扫地都能扫出大道韵律!更别说……”
他喘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观星台中央那团依旧沉默、但似乎因他话语而暂停了毁灭程序的清辉人影,声音压低了点,带着邀功的意味:“更别说…还有这‘看家’的!天道亲自显化分身,为您镇守门户!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份的尊荣!凌霄宝殿都没这待遇!”
天帝一口气说完,眼巴巴地望着老祖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额头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淌。他感觉自己毕生的口才和急智都用在这一刻了。
老祖宗脸上的不耐烦似乎淡去了一些。她歪着头,看着天帝手中那枚“万象枢”令牌,又扫了一眼脚下这宏伟得不像话的宫殿,混沌星眸里闪过一丝…姑且称之为“审视”的光芒。
她没再用脚尖点地,而是身形一晃,赤足已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天帝面前,离他不过三尺距离。
天帝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把令牌扔出去,强忍着没后退,脸上堆满谄笑。
老祖宗伸出两根莹白如玉的手指,轻轻夹住了天帝手中那枚沉重的万象枢令牌。天帝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令牌瞬间脱手。
“巡游九天?投影万界?”老祖宗把玩着令牌,指尖在星辰图纹上摩挲,语气听不出喜怒,“听起来…好像有那么一丁点意思?”
“岂止是一丁点!那是相当有意思!”天帝见有门儿,精神一振,连忙趁热打铁,“老祖宗您想想,您待在这天宸宫,想出去溜达就出去溜达,玩累了回来,这里永远是您最舒适、最尊贵的老巢!三界之内,任您驰骋!众神见了您,照样得恭恭敬敬喊老祖宗!这不比您…呃…拆了它,然后自己再去费心费力找个落脚地强得多?”
他偷偷瞄着老祖宗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着利弊。
老祖宗没说话,只是握着令牌,赤足在光滑如镜的混沌元晶地面上随意踱步。哒…哒…哒…清脆的足音在寂静的宫殿里回荡,敲得天帝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她走到一挂从穹顶垂落的灵泉瀑布前。那瀑布流淌的不是水,而是凝练如实质的先天灵气,散发着醉人的清香。老祖宗伸出手指,在瀑布中轻轻搅动了一下。
哗啦!
随着她的心意流转,那原本垂直落下的灵泉瀑布,瞬间改变了形态,化作一条晶莹剔透的灵气水龙,围绕着她的手臂蜿蜒盘旋,发出欢快的轻吟。水龙鳞爪毕现,灵动非凡。
她又看向旁边一株扎根在混沌元晶缝隙里的、散发着蒙蒙清辉的混沌灵草。念头微动,那株灵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扭曲,几个呼吸间,竟变成了一只憨态可掬、由纯粹灵气构成的胖乎乎小兽,蹦跳着跑到她脚边,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脚踝。
“啧…”老祖宗看着脚边撒娇的小兽,又看了看盘旋的水龙,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脸上那点毁灭性的戾气,倒是彻底消散了。
天帝见状,大大松了一口气,感觉后背的帝袍都湿透了,黏腻腻地贴在身上。他知道,房子暂时保住了!这条老命也暂时保住了!
“老祖宗明鉴!”他连忙又躬身,语气更加谄媚,“您看,这地方,它就是为您量身定制的!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保证让您住得舒心,玩得开心!何必跟这死物一般见识呢?”
老祖宗随手将那只灵气小兽踢开,小兽化作点点清辉消散。她斜睨了天帝一眼,那眼神让天帝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小天天,”老祖宗慢悠悠地开口,声音恢复了那种慵懒的、带着点恶趣味的调调,“你这马屁拍得…还算凑合。这破房子嘛…”她环顾四周,目光扫过巍峨的穹顶、流淌的星图、沉默的天道化身,“暂时…就先留着吧。”
噗通!
天帝腿一软,这次是真真切切地瘫坐在了地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劫后余生的狂喜瞬间淹没了他。
“谢老祖宗!谢老祖宗开恩!”他声音都哽咽了,差点喜极而泣。
“不过——”老祖宗话锋一转,那慵懒的调子拖得长长的,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
天帝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眼巴巴地望着她。
“本座住在这里,”老祖宗赤足踱回云榻边,随意地坐下,一只脚还晃荡着,“要是哪天又觉得…闷了、无趣了、想拆点什么了…”她看着天帝瞬间惨白的脸,恶劣地笑了笑,“小天天,你说,该怎么办呢?”
天帝浑身一激灵,脑子转得飞快,立刻赌咒发誓:“老祖宗放心!小天天我…不,是朕!朕一定竭尽全力!天庭上下,必定殚精竭虑,为老祖宗搜罗诸天奇珍,编排新奇戏码,举办旷世盛会!保证让您老人家时时刻刻都觉得新鲜有趣!绝不让您有半分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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