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策是在将军府西跨院的客房里收到各地据点被袭击的消息。彼时他正把玩着一枚从药王谷定期发放的聚气丹,便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窗缝溜入,递上一张染血的密报。
“京都回春堂…… 没了,而且这次是飞燕山庄和摘星楼一起联手出击!” 柳策展开密报的手猛地一颤,银镖 “当啷” 一声掉在桌上,茶汤从倾斜的茶杯中泼出,在密报边缘晕开深色的水渍。密报上的字迹潦草却刺眼 —— 京都两处药王谷据点全毁,孙掌柜战死,两名活口被飞燕山庄擒走,连城南的药材仓库都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他脸色瞬间煞白,下意识摸向腰间 —— 那里藏着一枚刻有药王谷内门徽记的玄铁令牌,是他身份的唯一凭证。“活口…… 有没有供出什么?” 柳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最怕的活口把他这个 “内门弟子” 的身份供出来,一旦暴露,五皇子的计划、他柳家的地位,都会瞬间崩塌。
“属下不知。” 黑影躬身回道,“不过被擒走的活口是外围弟子级别比较低,应该…… 没牵连到公子。”
柳策这才松了口气,后背却已被冷汗浸湿。他攥紧密报,指甲几乎要将纸页掐破:“药王谷的人真是废物!怎么暗中做点事都暴露了,还被飞燕山庄报复端了……” 他想不通,明明计划天衣无缝,怎么会突然暴露?难道是孙掌柜那边出了内鬼?还是…… 有第三方势力在背后捣鬼?
“不行,得立刻去见五殿下。” 柳策猛地起身,将密报凑到烛火边点燃,看着纸页化为灰烬,才压低声音对黑影道,“现在暂时不要接触药王谷,安全最重要。”
黑影领命退去后,柳策换上一身常服,从西跨院的角门溜了出去。夜色中,他脚步匆匆,心头的不安越来越重 —— 药王谷是他和五皇子最重要的隐藏靠山,如今靠山折戟,若不尽快找到新的支撑,他们之前的布局都将付诸东流。
五皇子府的书房内,姬孝儒正在盘膝修炼。
“孝儒,出事了!” 柳策一把推开房门,声音带着急促,“药王谷在京都的据点全被清了!孙掌柜死了,还被抓了两个活口!”
姬孝儒手中的玉笔 “啪” 地掉在地图上,墨汁晕开,染红了 “京都” 二字。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我们的计划那么隐蔽,怎么会被发现?”
“我也想不通!” 柳策走到桌前,抓起茶杯猛灌一口,才勉强平复心绪,“飞燕山庄和摘星楼突然联手…… 可能是药王谷当初嫁祸的时候,留下了什么破绽?”
姬孝儒沉默了。他指尖轻叩桌面,脑海中飞速回想整个计划 —— 清灵散和焚筋丹是药王谷新研发的新药知道的人不多,摘星楼的腰牌也是很早就提前偷来的,按理说不该有破绽。可如今不仅据点被清,还让大皇子和二皇子暂时罢兵,这完全打乱了他坐收渔利的算盘。
“罢了,药王谷暴露后只要没牵连到我们,就还有机会。” 姬孝儒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冷静,“现在最重要的,是加强和将军府的绑定。虽然四公主跟废物方默退婚,让二皇子无法得到将军府的助力,但方镇山对我始终有所保留,没有完全站队。若能让他彻底倒向我们,就算没了药王谷,我们也有镇北军这个靠山。”
“怎么加强绑定?” 柳策问道,他知道方镇山的兵权有多重要,北境战事起,大乾北方的宗门都会抽调宗内高手支援,同时负责统御镇北军和北方宗门修士的方镇山,其话语权只会更重!
姬孝儒的目光落在地图角落标注的 “将军府” 上,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方晴。”
“方晴?” 柳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想…… 联姻?”
“没错。” 姬孝儒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如果我们只有柳家这个基本盘是不够的。我虽更喜欢如烟;可方晴是方镇山唯一的女儿,不像方默那个废物,武道天赋也很好,是方家的希望。若我能娶她,方镇山就算不想站队,也得为女儿考虑。到时候,镇北军的力量,就等于间接成了我们的助力。”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你放心,未来能成皇后的只会是如烟。不过现在不能急着提亲。我得先多去将军府走动,送些方晴喜欢的玩意儿 —— 比如珍稀的话本、精致的首饰,陪她看看书、聊聊天,让她对我产生好感。等方镇山从北境回来,再由柳妃娘娘出面提亲,成功率才高。”
柳策眼前一亮,连忙赞同:“这个主意好!方晴性子单纯,只要殿下多花些心思,肯定能让她动心。”
两人又商议了片刻,确定了后续的细节 —— 柳策负责打听方晴的喜好,姬孝儒则以 “探望表弟” 的名义,每周去将军府一次,避免太过频繁引起怀疑。商议完毕,柳策才悄然离开五皇子府,返回将军府时,天已蒙蒙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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