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清晨，凡天换了身粗布囚服样式的狱卒衣裳，早早到县衙大牢门口报到。刚站定没多久，就见祥哥陪着个留着短须、穿着青色公服的人走过来——正是大牢的刘狱丞。
“凡天，来了？”刘狱丞上下打量他一眼，语气还算温和，“祥哥跟我提过你，手脚勤快就好。这大牢的规矩不复杂，守好自己的岗，别多问别多管。”
凡天连忙拱手：“谢刘狱丞关照，我一定守规矩。”
“嗯，”刘狱丞点点头，喊来个身材微胖、腰间挂着铜铃的汉子，“王班头，这是新来的凡天，你带他熟悉下差事，安排下排班。”
王班头应了声，领着凡天往牢里走，一边走一边念叨：“咱们大牢分白班夜班，白班人多活杂，夜班就管着送晚饭、夜里巡逻——最近夜班缺人，你刚来得先顶一阵，等后面有新人了再调，你看行不？”
凡天心里早有准备，笑着应道：“没问题班头，您安排就行，我啥活都能干。”
他本就不喜欢扎堆凑热闹，白班衙役多、是非也多，夜班反倒清净；况且他有天地同寿的异能，根本不用睡觉，值夜对他来说和白天没区别。
王班头见他爽快，脸色也缓和了些，领着他转了转牢房区域，指了指送饭的食桶和巡逻用的梆子：“晚饭酉时送，每个牢房门口放一份，别跟犯人多搭话；夜里戌时、子时、寅时各巡逻一次，敲梆子报平安就行，遇着动静先喊人，别自己冲上去。”
凡天一一记在心里，等王班头交代完，便拎起食桶准备干活。看着牢里昏暗的通道、铁栏后沉默的犯人，他心里却没觉得压抑——反而觉得这夜班差事正好，既能安安稳稳混个编制，晚上巡逻时还能趁机观察，说不定能从关押的修士嘴里，打探到些功法的零碎消息。
酉时一到，凡天提着食桶挨个牢房送晚饭，脸上带着温和的笑，遇上犯人问话也客气回应两句，却不多说一句多余的话。等送完饭、收拾好食桶，天已经黑透了。他拿起梆子，按照王班头说的路线开始巡逻，脚步声在安静的牢道里轻轻回响，魂海里的翻天鼎静静悬浮着——这县衙大牢的日子，就这么正式开始了。
凡天值夜班的日子，远比想象中热闹——不是牢里的犯人吵闹，而是那些关押的江湖客、低阶修士，总爱趁着送饭、巡逻的间隙闲聊，反倒让他成了“信息中转站”，每天都能听到不少江湖与修仙界的新鲜事。
送晚饭时，最常听到的是江湖上的纷争。牢里有个因劫富济贫被抓的绿林好汉，总爱跟隔壁牢房的盗马贼掰扯：“你们听说没？上个月黑风寨的人劫了江南盐商的船，结果半道被‘追风刀’李老三截胡了！李老三那把刀快得能削断水流，黑风寨死伤大半，盐商的货倒被他分了一半给附近的灾民，现在江湖上都在传他的名号呢！”
也有犯人聊起城镇间的旧事：“咱们县城往东百里的青石镇，上个月来了伙耍把式的，说是能‘刀枪不入’，结果被个卖艺的小姑娘用软鞭抽得满地爬——后来才知道，那伙人是假扮武林高手骗钱的，小姑娘是正宗的‘柔云派’传人，专门来收拾他们的！”凡天听着这些，默默记在心里——虽说是江湖事，却也能摸清这凡俗世界的势力脉络，说不定日后能用上。
比江湖传闻更让凡天在意的，是修仙界的零碎信息。有个因偷了宗门低阶丹药被抓的散修，总爱趁着巡逻时跟他搭话：“小哥，我跟你说，乾天宗最近在招杂役，说是能给《基础吐纳诀》，但我听说啊，真正好的功法都在宗门内门手里，杂役顶多能摸到点皮毛！而且上个月有个杂役偷偷练了本残缺的火属性功法，结果走火入魔，直接被宗门扔出山门了！”
还有个关押的低阶修士，偶尔会抱怨资源垄断：“你以为咱们这些散修容易？想找本像样的功法，要么去黑市赌命，要么给大宗门当狗！前阵子玉城那边的黑市，有人卖《青风术》的残卷，结果引来三波人抢，最后全死在里头了——那残卷据说还只是炼气期的中阶功法，就值得这么拼命！”凡天听着这些，心里更沉了——看来功法垄断比他想的更残酷，也更坚定了他要变强的决心。
除了听传闻，凡天的空余时间全用在了练拳上。他值夜的房间是个小单间，刚好能容下他活动。每天送完晚饭、巡逻间隙，他就关上门，摆出 UFC 的格斗式，开始练直拳、勾拳、摆拳，重点打磨速度与爆发力——他不用混沌金刚体的力量，也不催动灵力，只靠纯粹的肉身协调与反应，一拳拳挥向空气，或对着墙角的沙袋练习卸力。
有时练到兴起，他还会模拟实战场景：想象对手用术法远程攻击，他如何快速贴近；对手用兵器劈砍，他如何格挡反击。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他却越练越专注——他知道，没有远程功法，就把近战的速度、爆发力练到极致，等日后遇到敌人，只要能靠近，这双手就是最锋利的武器。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缝照进来，映着他挥拳的身影。大牢的日子看似枯燥，却成了凡天的“补给站”——既靠传闻摸清了外界情况，又在拳影里精进了实力。他心里清楚，只要耐住性子，在这大牢里，总能等到机会。
无为而无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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