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宁国府东边一处僻静的跨院内,灯火通明。
焦大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死死按在一张太师椅上,手脚都用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他嘴里被塞了一块破布,虽然发不出声音,但那双浑浊的老眼里,依旧燃烧着不屈的怒火和醉后的癫狂,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困兽之声。
尤氏和贾蓉站在院门口,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频频向里张望。刚才在宴会上,林云那一番“邪魔附体”的言论,已经彻底镇住了所有人。现在,这个被“邪魔附身”的焦大,就成了拯救秦可卿的唯一希望,谁也不敢怠慢。
林云在紫鹃的陪伴下,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她看了一眼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焦大,神情没有丝毫波澜。
“你们都退下吧。”她对那几个婆子吩咐道,“接下来的事,你们不宜观看。紫鹃,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
“姑娘……”紫鹃有些害怕。
“去吧。”林云的声音不容置疑。
众人不敢违抗,纷纷退了出去,连尤氏和贾蓉也被紫鹃客气地拦在了院门外。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林云和被捆在椅子上的焦大。
林云走到焦大面前,无视他愤怒的眼神,心神沉入脑海。
“系统,兑换审讯类的道具。”
【叮!检测到宿主需求,推荐以下道具:】
【1. ‘吐真剂(初级)’:消耗200情绪值,可让目标在无意识状态下回答三个问题。】
【2. ‘真言水滴’:消耗400情绪值,可融入任何液体,目标饮用后一个时辰内,有问必答,无法撒谎,且事后会忘记审讯内容,只当是做了一场梦。】
【3. ‘搜魂术(残篇)’:消耗3000情绪值,可强行读取目标记忆,但对目标神魂有不可逆的损伤,慎用!】
“兑换‘真言水滴’。”林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个。安全、高效,还不留后患。
【叮!情绪值-400,剩余点。‘真言水滴’已发放至储物格。】
林云心念一动,从百草空间里引出一碗早已备好的醒酒汤,然后悄无声息地将那滴无色无味的“真言水滴”融入其中。她端着碗,走到焦大面前,一把扯掉了他嘴里的破布。
“老东西!你个小贱……”焦大刚要破口大骂。
林云却根本不给他机会,左手捏住他的下巴,右手直接将一整碗醒酒汤,粗暴地灌了下去!
“咳咳……咳!”焦大被呛得剧烈咳嗽,他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药效发作得极快。
不过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焦大眼中的癫狂和怒火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平静和空洞。他不再挣扎,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像一尊没有灵魂的木偶。
【真言水滴,生效。】
林云拉过一张凳子,坐在他对面,用一种清冷而平缓的语调,开始了这场诡异的“盘问”。
“纠缠蓉大奶奶的那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焦大的嘴唇机械地开合,发出的声音平板而没有感情:“宁府,后山,聚仙阁。”
聚仙阁!
林云心中一动,果然有具体地点!她继续问:“聚仙阁是什么地方?”
“老国公爷时,建的。后来,敬老爷在里面炼丹。”焦大的声音像是在背书,“敬老爷嫌吵,不许人去,只有几个道童看守。”
“那里发生过什么怪事?”
“夜里有哭声。送进去的祭品,鸡鸭牛羊,第二天去看,骨头都找不到。道童说,是神仙显灵,享用了祭品。”
林云的心沉了下去。这哪里是神仙显有灵,分明就是邪物在作祟!
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蓉大奶奶,去过那里吗?”
焦大空洞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了一丝挣扎,但药效的力量显然更强。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去过。侯爷……贾珍,偷偷带她去过一次。就在她病倒的前一天晚上。”
“他们去做什么?”
“不知道。”焦大摇了摇头,“我那天晚上喝多了,在后山解手,看到侯爷扶着蓉大奶奶进了聚仙阁,待了很久才出来。出来的时候,蓉大奶奶的脸,白得像纸。”
够了!所有的线索,都连上了!
病源,就是聚仙阁!而贾珍,就是那个亲手将秦可卿推入深渊的人!
林云站起身,不再多问一句。她知道,剩下的秘密,需要她亲自去那个“聚仙阁”里揭开。
她打开院门,外面等候的尤氏和贾蓉立刻围了上来。
“林姑娘,怎么样了?”尤氏焦急地问。
林云看了一眼屋内已经昏睡过去的焦大,淡淡道:“邪魔已经被我暂时镇住,问出了一些东西。病根,在宁府后山的聚仙阁。”
“什么?!”贾蓉和尤氏同时失声惊呼,脸色大变。
就在这时,贾珍也沉着脸走了过来,他显然是等得不耐烦了。“胡闹完了没有?一个老奴才的疯话,你也当真?”
林云直接对上他躲闪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珍大爷,你前些日子,是不是带蓉大奶奶去过聚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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