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想我!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实在没空也要发个消息给我!又要失联什么的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嗯,好~我都答应你。”
“嗯,亲亲~”
“嗯。好啦~周末见~照顾好自己。”
“周末见~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哦!”
十月的芝加哥,秋风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凉意,卷起车站前广场上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陈狩站在芝加哥火车站巨大的拱门下,看着那辆红色保时捷911消失在密歇根大道的车流中,车窗里那只白皙的手还在不停地挥舞着,直到彻底看不见为止。
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进车站大厅。
车站的装修还算独特,哥特式的穹顶高耸,彩绘玻璃窗将午后的阳光过滤成斑斓的色彩,洒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旧时代的气息,混合着咖啡和报纸的香味,还有远方传来的火车汽笛声。
“狩哥!”
一个熟悉又带着几分怯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狩回头,看见路明非正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跑来,脸上带着久别重逢的兴奋,却又因为跑得太急而显得有些狼狈。三个月不见,这衰仔似乎长高了一点,但那股特有的颓废气质依旧如故,像是刻在骨子里似的。
“好久不见。”陈狩微微一笑,注意到路明非的行李箱上还贴着仕兰中学的贴纸,显得格外稚气。
两人寒暄了几句近况。路明非说起自己在叔叔家度过的这个暑假,语气中带着惯有的自嘲。陈狩则简单提了句“给家里跑腿”。
路明非的目光很快被陈狩背着的长条形高尔夫球包吸引:“狩哥,你还打高尔夫啊?卡塞尔有高尔夫球场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几分局促,他可没打过高尔夫,但如果能在大学里打上一杆,出来也可以和别人吹吹牛了吧。
陈狩拍了拍球包,发出轻微的金属嗡鸣声:“里面是把剑。”
“啊?”路明非愣住了,表情瞬间僵硬,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他顿时压低了声音,“剑?为什么带剑去学校?你咋带进来的?”
“我学工科的带把工具不是很正常。”陈狩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带把剑上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像带铅笔盒一样自然。
路明非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咽了口唾沫,决定不再追问。他总觉得自从认识陈狩以来,这个世界就变得越来越魔幻,仿佛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正在缓缓打开,而门后的一切都让他既好奇又害怕。
就在这时,一个邋里邋遢的高个子男人凑了过来。
这人留着乱糟糟的棕色长发,胡子看起来几天没刮,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夹克,上面沾着可疑的污渍。他手里拿着个破纸杯,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
他听出了他们俩用中文在交谈,凑过来熟练地用中文说:“两位帅哥,行行好给点钱买杯可乐吧?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饿死了...”
陈狩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芬格尔·冯·弗林斯。虽然衣衫褴褛,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却异常明亮,带着玩世不恭的狡黠,仿佛这一切落魄都只是场行为艺术。而且他的体魄也非常健壮,和动漫中的细狗模样完全不同,看着是一拳能打死北极熊的那种。
“芬格尔?”陈狩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
这壮汉微微一愣,脸上露出警惕的表情,“嗯?你怎么会认识我的?”
“我是陈狩,陈墨瞳的弟弟。新生。”
“哦~你就是诺诺的弟弟是吧!幸会幸会~我和诺诺都是学生会的,咱都是一家人啊!”芬格尔笑嘻嘻地凑过来套近乎,陈狩无奈和他拉开了些距离。
“行了。我请你们吃饭吧。”陈狩说,目光扫过芬格尔磨破的袖口,“车站里似乎有家不错的餐厅。”
芬格尔的眼睛立刻亮了,像是夜空中突然点亮的星辰:“真的?亲人呐!那我可不客气了!”
餐厅是典型的古典风格,深色木质装饰,黄铜吊灯,墙上挂着老式的列车时刻表。芬格尔毫不客气地点了六份最贵的牛排套餐,他说他现在饿得能吃下一整头牛,所以得吃四人份的。
陈狩也不差这点钱,让他随便吃,还点了两瓶红酒给他。芬格尔顿时感动得痛哭流涕,说他们以后在学院有什么事只管找他,他都能摆平。
就你最能整事儿了啊喂!
“所以你们都是卡塞尔的新生?”芬格尔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牛排,一边含糊不清地问,“哪个系的?导师是谁?”
路明非老实地回答:“我们俩好像都是古德里安教授。”
芬格尔猛地呛了一下,赶紧灌了口红酒:“古德里安教授?”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咱们可是同门师兄弟了。我是八年级的,芬格尔·冯·弗林斯,你们的大师兄。”
“八年级?”路明非好奇地问,“咱学校是九年制的吗?怎么没人和我说过啊。”
“不不不,其实是四年级...不过我留了四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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