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比次日,天光未亮,寒意正浓。
林宇刚刚结束一夜的修炼,推开房门,便被数道冰冷的目光锁定。
几名身穿玄黑劲装的执法弟子面无表情地挡住去路,为首一人声音嘶哑,不带丝毫感情:“林宇,你于大比之中手段残忍,疑似动用邪功伤人,奉三长老之命,请你到执法堂接受问话。”
林宇心中一声冷笑,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萧厉的手段,果然不止于擂台之上。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平静道:“几位师兄,请带路。”
执法堂深处的审讯室内,烛火摇曳,将墙壁上狰狞的刑具影子拉得老长。
萧家三长老萧炎,一身锦袍,冷峻地高坐于主位,他虽非萧厉一脉,却以铁面无私、治家严苛着称。
此刻,他手中正捻着一份记录着林宇昨日战绩的玉简,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林宇,”萧炎的声音在空旷的石室中回荡,带着审判的意味,“你昨日与萧克一战,肉身力量瞬息暴涨,绝非寻常淬体境所能及。说,你昨夜究竟服用了何种禁药?又是从何处得来的邪门功法?”
压力如山倾倒而来,换做任何一个旁系子弟,恐怕早已心神失守。
林宇却早有准备,他从怀中从容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恭敬地呈上:“回禀三长老,弟子并未服用禁药,更不懂什么邪功。弟子资质愚钝,唯有勤修苦练,数日前偶得一枚淬体丹,本想留待瓶颈时使用。昨日情急之下服用,侥幸激发了药力,这才得以突破。”
萧炎眉头紧锁,接过玉瓶,倒出一枚丹药。
丹药色泽暗黄,毫不起眼,与市面上最普通的淬体丹别无二致。
他向身旁的药师递了个眼色,那名药师立刻上前,取出一块试药石,将丹药碾碎,仔细检验。
片刻后,药师躬身回道:“启禀三长老,确实是寻常淬体丹的成分,药力平平,并无任何特殊之处。”
“不可能!”萧炎断然喝道,目光如电射向林宇,“一枚普通淬体丹,绝无可能让你瞬间拥有那般力量!你定然还有所隐瞒!”
林宇微微垂首,语气诚恳:“弟子所言,句句属实。或许是弟子常年打熬筋骨,根基扎实,这才将这枚丹药的药效发挥到了极致。除此之外,再无别情。”
萧炎死死地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然而,林宇的眼神清澈坦荡,毫无半分心虚。
没有证据,即便他是长老,也不能无故定罪。
半晌,萧炎只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此事暂且记下。你,可以走了。”
林宇躬身一拜,转身走出阴冷的执法堂。
当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时,他藏于袖中的指尖,一张早已耗尽灵力的“隐息符”悄无声息地化为飞灰。
此符能屏蔽使用者周身三尺内的斗气波动,持续整整三个时辰。
正是靠着它,林宇才能在昨夜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家族药库,将自己那枚由系统出品、药力霸道的“极品淬体丹”与一枚普通丹药调换了位置,布下了这完美无缺的障眼法。
另一边,萧厉很快便收到了审讯无果的消息,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不相信这世上有如此巧合之事。
他立刻调来了家族各处要道的监控玉简,一帧一帧地仔细查看。
然而,玉简中的画面却让他愈发烦躁——林宇在大比前后的行踪影像都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尤其是在夜间,好几个关键节点的记录竟出现了诡异的断层,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雾气笼罩。
“废物!”萧厉一把捏碎了玉简,心中杀意更甚。
他强压下怒火,转向一旁静候的柳媚,语气罕见地缓和下来:“柳媚,你与那林宇同为旁系,平日里应该有所接触。你可曾察觉他有何异常之处?”
柳媚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精光,她轻咬嘴唇,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回禀厉少爷……林宇他,只是……只是比以前更加拼命了。就好像变了个人,没日没夜地修炼。昨夜,我还看到他在后山苦练拳法,拳风呼啸,隐隐带着雷音,那声势……不像是我们萧家的任何一种拳法,倒像是什么失传已久的古法。”
她巧妙地隐瞒了吴昊曾托她向林宇打探《控火心经》之事,反而将萧厉的思路引向了“外传功法”和“古法传承”这条死胡同。
果然,萧厉闻言,眼中疑云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恍然与狠厉:“古法?雷音?哼,旁门左道!我就说他一个废物,怎可能一夜翻身!”他当即下令:“传我命令,给我彻查家族典籍库近十年外流的所有禁术孤本、残卷!任何与锻体、雷音有关的古法,都给我找出来!”
萧厉的动作,完全在林宇的算计之中。
他早已让吴昊在藏经阁的角落里,“不小心”遗失了一本名为《古体锻脉术》的残破卷轴,卷轴旁的借阅记录上,还附有一行模糊的标注:“疑似林宇曾在此处长时逗留借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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