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讯玉简的光芒刚刚熄灭,那名萧家护卫脸上的狰狞尚未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谋得逞的狂热。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宇被云岚宗强者碾成肉泥的惨状,看到了自己因此获得巨大赏赐,平步青云的未来。
然而,他期待中的恐慌和逃窜并未出现。
一股死寂般的冰冷,突兀地笼罩了整个炎窟入口。
并非温度的降低,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原本因地脉之力而灼热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连流动的风都凝固了。
所有人,包括高台上面色复杂的萧玉,以及手持火纹杖、眼神惊疑不定的炎伯,都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风暴的中心——那个刚刚从炎窟中走出的少年,林宇。
林宇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眸深处,没有丝毫波澜,平静得宛如万年寒潭。
但就是这片平静之下,却酝酿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恐怖风暴。
他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了那名护卫身上。
“云岚宗?”林宇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头,“药尘遗物?”
那护卫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但一想到即将到来的斗灵强者,胆气又壮了起来,色厉内荏地吼道:“废物!你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勾结魔道妖人,盗取药尘遗物,私闯我萧家禁地!云岚宗执法长老不日即到,到时必将你挫骨扬灰!”
他每说一句,气势便盛一分,仿佛已经化身正义的审判者。
萧玉在高台上柳眉紧蹙,她厌恶林宇,但更无法容忍一个萧家护卫,竟敢绕过家族,直接向外人摇尾乞怜,引狼入室!
这是对整个萧家的背叛!
炎伯更是气得白须倒竖,火纹杖重重一顿,怒喝:“放肆!萧家祖地,何时轮到云岚宗来指手画脚!你这吃里扒外的畜生!”
“老家伙,你护着这废物,就是同谋!”护卫彻底撕破了脸皮,面目扭曲地狂笑,“等长老来了,你们都得死!”
林宇看着他,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度冰冷的弧度。
“你知道吗,”他轻声说道,“我最讨厌的,就是狗仗人势的狗,叫得太大声。”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宇的身影原地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
是快!
快到肉眼根本无法捕捉!
那护卫的瞳孔猛然缩成了针尖大小,一股极致的危机感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他下意识地想催动体内斗气,却骇然发现,自己的斗气仿佛被冻结了一般,运转得比蜗牛还慢!
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护卫的喉咙里只来得及挤出一个字。
“嘘。”林宇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如同恶魔的低语,“你看,这是什么?”
护卫僵硬地转动眼球,只见林宇的另一只手掌,正平摊在他的面前。
掌心之上,一缕灰白色的火焰,正静静地燃烧着。
那火焰没有温度,没有光亮,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没有一丝扭曲。
它就像一个绝对的“空洞”,仿佛要将光线、声音、乃至生命本身,都彻底吞噬进去。
虚无。死寂。
护卫的灵魂在尖啸,他从那缕小小的火焰中,感受到了比死亡更深沉的恐惧!
他体内的斗气,不是被冻结,而是在恐惧!
是在本能地对这缕火焰表达臣服!
“不……不要……”他终于崩溃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晚了。”
林宇屈指一弹。
那缕灰白色的火焰,如同一滴落入水面的墨,轻飘飘地、毫无烟火气息地,印在了护卫的胸口。
没有爆炸,没有惨叫。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以那缕火焰为中心,护卫的身体,他身上的衣物,他体内的骨骼血肉,他惊恐的表情,都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不是燃烧成灰,而是化为最纯粹的虚无,仿佛被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前后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
一阵山风吹过,原地空空如也。
那个刚才还嚣张狂吠的护卫,就这么凭空蒸发了。
咕咚。
不知是谁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在这死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高台上的萧玉,娇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她引以为傲的斗师修为,在那缕诡异的灰白火焰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击。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看向那个“废物”的眼神中,除了厌恶,竟多了一丝……名为恐惧的情绪。
炎伯手中的火纹杖几乎要被他捏碎,他浑浊的老作为药尘的弟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缕火焰代表着什么!
“虚无吞炎……竟然是虚无吞炎……”戒指中,药尘的残魂也在震颤,“虽然只是一缕微不足道的残烬,但其‘吞噬’的本源特性却假不了……这小子的‘熔炉’,究竟是个什么怪物?竟能直接容纳这种传说中的异火!”
林宇缓缓收回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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