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所有人,包括药尘自己都认为只是一个普通资源点的炎窟,其背后隐藏的秘密,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深沉。
而如今,一个携带着更大秘密的少年,正朝着这片沉寂了太久的炙热之地,再次踏出脚步。
炙热的空气如扭曲的丝绸,缠绕在林宇的周身。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掩饰,径直走向那被硫磺气息笼罩的洞口。
果然,一步未入,一道苍老却蕴含着磅礴火系斗气的身影便如鬼魅般挡在了他的面前。
还是那个佝偻的炎伯,手中的火纹杖顶端,暗红色的光芒吞吐不定,仿佛一头随时会择人而噬的凶兽。
他浑浊的双眼此刻却锐利如鹰,死死锁定着林宇,声音沙哑而冰冷:“你已得火,为何还要回来?此地,不欢迎贪得无厌之辈!”
话音落下的瞬间,周围的空气温度陡然升高,无形的威压如沸腾的岩浆,朝着林宇当头压下。
寻常斗者在此威压下,恐怕早已双腿发软,心神失守。
林宇却面色不变,仿佛迎面而来的不是足以焚金化石的热浪,而是清凉的山风。
他没有去看炎伯那双充满敌意的眼睛,也没有理会那根几乎要点燃空气的火纹杖,只是微微垂首,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缓缓吐出八个字:“焚心誓约,四字可安?”
仿佛一道九天惊雷在炎伯的脑海中炸开。
他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瞬间血色尽褪,变得煞白一片。
眼神中的冰冷、警惕、杀意……在这一刻尽数崩碎,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你……你……”他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只紧握着火纹杖、干枯得如同老树皮的手剧烈颤抖,再也无法承受那份量。
“当啷!”
沉重的火纹杖砸落在滚烫的岩石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而又沉闷的巨响,惊起了洞穴深处几只栖息的火蝠。
炎伯对此恍若未闻,他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那八个字抽干了,浑浊的老眼中,两行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下,划过深刻的皱纹,滴落在炙热的地面上,瞬间蒸发成一缕白烟。
“你……你怎么会知道……那是师父……是师父与我……最后的约定……”他声音哽咽,充满了无尽的悲怆与怀念,仿佛一瞬间回到了那个血与火交织的夜晚。
那是只有他和那个人才知道的秘密,是刻印在灵魂深处的誓言,是支撑他如活死人般守护此地数十年的唯一执念。
林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默默地上前一步,伸出手,轻轻扶住了他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直到炎伯的情绪稍稍平复,他才用一种无比笃定的语气,再次投下一枚重磅炸弹:“他没死。他的魂,就在我这枚戒指里。”
炎伯的身躯再次剧震,他猛地抬起头,那双老泪纵横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宇手指上那枚古朴的黑色戒指,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能感觉到,一股熟悉到让他灵魂都在颤栗的气息,正从那戒指中若有若无地传来。
是真的……真的是师父的气息!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许久,炎伯才颤抖着从自己那破旧的衣袍怀中,摸索着取出一卷被熏得焦黑、边缘甚至已经碳化的羊皮卷。
那地图上散发着一股古老而精纯的火系能量,显然不是凡物。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这卷地图递到林宇面前,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这是炎窟最深处的路径……那里……那里有一眼‘地火心泉’,是整个炎窟的火脉核心,孕育着一头……一头幼年的地火蜥蜴……它若能认你为主,或许……或许能助你更好地掌控火焰。”
林宇接过地图,能感受到上面残留的惊人热量。
他没有多言,只是郑重地对着炎伯深深一拜:“前辈放心,我若成事,必让药老重见天日。”
“此子……心比术更毒,却也比谁都真。”戒指中,药尘的残魂在长久的沉默后,终是发出一声复杂的叹息。
他从未想过,自己尘封多年的往事,会被这个少年用如此直接、如此狠辣却又如此有效的方式揭开,并以此为阶梯,撬动了他最后的布置。
林宇依图深入,绕过无数炽热的岔路与危险的岩浆潭。
越往深处,空气中的火元素就越是浓郁狂暴,仿佛要将一切外来者都焚烧殆尽。
终于,在一片巨大的地底溶洞中,他看到了那传说中的地火心泉。
那泉眼不过丈许方圆,里面流淌的却不是水,而是如同熔金般粘稠的赤红色液体,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恐怖高温。
泉眼中央,一块天然形成的黑色石台上,正蜷缩着一头通体赤红,背生繁复火纹,仅有尺许长的小蜥蜴。
它似乎正在沉睡,每一次呼吸,鼻孔中都会喷出两道细小的火苗。
林宇只是刚刚靠近泉眼十丈范围,那头沉睡的小蜥蜴猛然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纯粹由火焰构成的瞳孔,宛如两颗燃烧的红宝石,瞬间锁定了林宇,喉咙里发出一阵充满威胁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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