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状似思考了半响，才仿佛想起了什么，悠悠开口：“当年卦堂的前一任堂主曾为我卜过一卦，遇九是坎，若遇连九之年，便是我西去之时，如今我已八十九，还请两位小师傅帮忙算一算我的死因。”
寒晴霜点头：“可以。”
这时候有人抬了张桌子放到矮台上，李老走过去直接坐了一西面。
寒晴霜则坐在对面。
施亦只能挨着李老的南面坐下，目光悠然。
“要不然你先。”寒晴霜笑容中带了点取笑之意，仿佛自己已经在赢了似的。
施亦看着人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谦让：“你先吧。”她倒要看看寒晴霜这只机器猫到底有多厉害。
面子话已经说过，寒晴霜也不扭捏，直接将玉简玉桶推到李老的面前。
李老拿过来熟练的摇晃，清亮的碰撞声声犹如一段美妙的音乐，很快就有一玉简从玉桶中掉出来，晶莹清透的玉简在从桶中掉出来后，神奇地浮现一竖排的文字。
寒晴霜伸手拿过来，凝着上面的字，眉头差点没有拧到一起去，这玉简的卦象与机器猫扫描的资料完全南辕北辙。
机器猫里的资料显示李老身体健朗，耳明目聪。
但是卦签却是下下签，诸事不顺，风烛残年。
这时候寒晴霜想起李老所说的连九归西，当下心思一活络便知道该怎么说了。
寒晴霜的手在玉简上拂过，那些显现的文字立刻消失无踪，她淡柔地笑着朝李老解说：“这年纪大了身体就会出现各种病症，但是李老你放心，你的身体很好，只是这时代进步，外面的祸事也多，李老还是避着点的好。”
李老笑容和蔼可亲，仿佛不是在讨论他的生死，而是在讨论今天吃什么：“小卦师的意思是我将来会死于车祸。”
寒晴霜毫不犹豫地确认：“医院。”
医院的概括就大了，不管受个大灾小灾的可不都得上医院，但是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提出来。
李老则看向施亦：“小姑娘该你了。”
当施亦从口袋里拿出塑料袋，倒出那普通的五枚硬币的时候，底下离开传来嗤笑和不屑声。
只是他们不知道五枚硬币在将来成了他们抢破头想要得算的。
李老一个眼神扫过去之后，底下立刻安静了。
李老并没有因此息事，火气直冒：“不管如何，信了就必须尊重，现在是我老头子坐在这里，你们笑个屁，不想看的都给我滚蛋。”
施亦：感情这还是火爆脾气的老头。
先前发出声音的几个家属脸色都白了白，但碍于李老的身份，谁也不敢站起来反驳，反而被自家男人一顿嫌弃。
李老转回脸后，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温和地问道：“这个我要怎么做？”
“心诚，放在手心摇开了便成，一一摆开。”施亦尽责地解释，但还是免不了心里有些紧张，因为她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盯着卜卦，但看到梁炎栩信任的目光后，她知道自己永远都有一个退路，心便安定了。
李老根据施亦的说法照做，很快卦象便出现了。
施亦的眼瞳认真地看着，那一刻所有的自信都回来了。
只是。
所有人看着施亦半天没有反应，质疑的小声忍不住又起来了。
而李老这一刻也拧了眉，看着施亦。
“你若是算不出，便承认，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寒晴霜的面上不由升起一抹喜色，直接把施亦的后路给掐了：“还是你想学我说医院。”
看了眼得意的寒晴霜，施亦暗自摇头，看来经历的挫折少，就是沉不住气，转脸朝李老说道：“您老的卦是：背字背字背，为进求卦，何人占此卦，凡事任施为。”
“小姑娘这是何意呀。”李老好奇。
施亦定了一下，才悠悠开口问道：“在解此卦之前您可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你说。”李老豪气应了。
施亦微微一笑，恭敬而质疑地问道：“您确定当年寒老堂主说的连九之数，而不是双九之数。”
李老一愣，继而拍着桌子“哈哈哈”大笑不止，整个卦堂都回荡着他爽朗的笑声，却也让一些人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直到李老自己笑够了，才朝自己的秘书招了招手，然后要了张支票，直接填好了数字，给了施亦。
施亦心也稳了，微微一笑，泰然接受，看着上面一个个圈圈，差点被绕晕了进去。
如此一出，胜负已有定论。
就此，来客不由都高看了施亦一眼。
李老则站起来对寒老夫人拱了拱手，说道：“这对于卦堂来说，说我是外人也不是外人，这些年来卦堂帮助大家，大家也都捧着卦堂，本就连着根的，但是吧，今日之事，我必须要说上一句，我相信这小姑娘了，既然有天示，何不让卦界的小辈都试试，竞争才有动力嘛，将来这卦堂的堂主也可以名正言顺，让玥咍市的主心骨不倒。”
李老说的轻松，如果真照他说的做，还不得易主，寒灵至当即冷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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