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已过,李泽俊也没打算隐瞒:“今晚有个活动,我让助理陪我去应付了一下。
结束后顺道回公司取了些文件,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他也明白张欧美为何不肯睡——是怕他在外头出了什么事。
于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发丝,轻声道:
“就是走个过场罢了,没什么特别的。
我现在回来了,你也该去休息了。”
指尖不经意触到他脸颊,却发现湿漉漉的——原来他已经偷偷哭了很久。
李泽俊顿时放柔了声音:“怎么哭成这样?是不是太累了没睡,难受得哭了?”
……
张欧美之所以落泪,并非单纯因为疲惫。
他抬起头,直视着他问:
“你要去参加晚宴,为什么不让我陪你?非得让助理跟着。
是因为我额头上的伤,你觉得我不适合出现在那种场合,对吗?”
没想到他会因此难过,李泽俊连忙解释:
“当然不是!我是看你最近一直头疼犯困,生怕你在宴会上不舒服,才没叫你。
要是你在那儿突然难受起来,我根本没法安心应酬。”
看他解释得那么认真,语气里满是担忧,张欧美的心一下子软了。
“……我确实是有点撑不住了,那就先去睡了。”
见他不再哽咽,李泽俊这才松了口气,目送他回房后,转身叫来了管家。
“以后要是他再这样熬夜等我,你们别由着他性子来。
直接劝他回屋休息,实在不听就强行带回去。
他身上这么多伤,再熬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这点常识难道不清楚?”
管家点头称是。
其实李泽俊出门前就特意交代过,务必要盯着张欧美按时休息。
“今天他在客厅一直等着您,我们告诉他您可能会晚些回来,劝他先睡,可他执意不肯。
保姆就在旁边站了好久。”
李泽俊微微颔首。
他知道,在这座别墅里,最疼张欧美的就是那位保姆。
若他坚持不睡,对方定会默默陪着。
只是今晚他们耽搁太久,大概是保姆实在劝不动,才先行退下的吧。
“以后你们多留心些,千万不能再让他深更半夜在这儿熬着了。”
交代完这句话,李泽俊便转身回了自己的书房。
眼下他最要紧的,是处理项目上的几处关键问题。
再过两天就要和助理一起出差,他知道张欧美一向不适应这种变动,到时候又得难受一阵子。
所以临行前一天,必须把人一起带上。
他在书房里重新整理了一遍要交给助理的资料,逐页翻看时发现了几处疏漏,立刻联系了海外那边的团队。
“这几个地方我标出来了,麻烦你们尽快调整方案,否则合同这边没法推进。”
对方打开文件一看,果然如他所说,每一处圈注都切中要害。
“好,我明早让同事着手修改,改完第一时间发你,辛苦你再核对一遍。”
电话挂断后,李泽俊整夜未眠。
直到第二天清晨,等张欧美醒来,他才轻声开口:
“今天愿不愿意跟我去公司?估计会议不多,事情也集中不到一块儿。
明天我要出门办事,空下来的时间,都可以陪你。”
张欧美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自从从国外回来后,李泽俊就很少让他踏足公司,这次主动相邀,他自然满心欢喜。
“我去换件衣服,对了,司机在楼下等着了吗?”
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李泽俊的心情也不由轻松了几分,望了一眼楼下停着的车,答道:
“已经在等了。
你换好衣服,吃点东西——厨房准备了早餐,吃完咱们就能走。”
可张欧美实在没什么胃口。
但若一口不吃,恐怕李泽俊又要担心,甚至可能反悔不带他去。
他只好勉强抓了两个面包,塞进包里,一屁股坐进车里便催促:
“快出发吧!刚才你助理都打了好几个电话,我也瞧见了。
真饿了,到你办公室再补点也来得及。”
李泽俊无奈地摇头。
他当然希望张欧美能好好吃饭,可眼下这副模样,劝也无用,只得随他一同前往公司。
刚进办公室,助理便一脸苦相地迎上来——昨夜李泽俊突然甩来一堆外文材料,他几乎通宵没合眼,眼下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
张欧美察觉不对,走上前拿起桌上的文件翻了翻,疑惑地问: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这些又不是我们常用的语种,你研究这个做什么?”
再说,李泽俊名下的公司也没听说有相关合作项目,根本用不上这类语言。
助理忍不住抱怨:“我也不想学啊!可李泽俊说几天后要去那个国家出差,要是我连话都说不利索,怎么跟去?”
其实他是真不想去,但李泽俊早就撂下话:要是语言不过关,不仅减薪,职位也要下调。
他哪敢懈怠,只能硬着头皮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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