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振国拖着断腿在雪地里狂砸,撬棍砸进冻土时溅起火星,淡蓝微光裹着棍身晃得人眼晕,每一击都差寸许砸空,嘶吼里裹着血沫,谁都能看出他精神早已失控。
蝎尾队员缩在圈外,有人攥着枪却不敢扣扳机,任振国的暴戾让他们发怵。只有赤狼站在五步外,弯刀在掌心转得悠闲,目光像盯着笼中困兽,嘴角挂着冷笑。
任振国突然用左手撑地蹦起,撬棍直劈赤狼头顶,淡蓝微光亮得刺眼。可左腿刚落地就传来剧痛,动作慢了半拍,撬棍狠狠砸进旁边枯树,震得树雪簌簌落。
这空当赤狼没给任何机会,身影一闪到任振国左侧,弯刀带着寒光劈向他完好的左腿。“咔嚓” 一声脆响,腿骨断裂声盖过风雪,任振国像断线木偶栽倒在雪地里。
他趴在雪上,两条腿都以诡异角度弯折,淡蓝微光在身上疯狂闪烁,却连撑起上半身都难。手指抠进冻土,指甲盖翻起渗血,也只往前挪了半寸,满是无力的憋屈。
赤狼往后退两步,用拇指擦去弯刀上的血渍。腰伤让他闷哼一声,却立刻换上嘲讽的笑:“之前不是挺能打?现在连爬都爬不稳,跟条蛆有什么区别?”
“战力再强没脑子,终究是会沦为食物的废物!” 赤狼的声音在雪地里回荡,他用靴尖踢了踢任振国的后背,看着对方想抓自己却扑空,笑得更狂。
任振国喉咙里滚出野兽般低吼,脸埋进雪地里,满嘴都是冰冷雪粒和血腥气。断腿在雪上拖出暗红痕迹,淡蓝微光明明灭灭,异能一直在涨却毫无用处。
周围的蝎尾队员缩在圈外,有人攥着枪却不敢扣扳机,任振国的暴戾虽没了章法,那股拼命的狠劲仍让他们发怵,只能围着圈观望。
赤狼嫌恶地退后几步,目光突然转向被绑在树干上的铁砧,脚步慢悠悠挪过去,靴底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声:“神枪手?没了那只扣扳机的手,你还算什么?”
两个队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按住铁砧的肩膀,另一个人蹲下身,死死攥住他的右手腕,将手掌按在粗糙的树干上。铁砧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青筋在手臂上凸起。
“放开!放开我!” 铁砧疯狂嘶吼着,用力挣扎,手腕被按得生疼,却仍不肯松劲。这只手陪他走过无数生死局,靠它在沙蜥兽潮里压制火力,靠它在废墟中救下队友,是他在乱世唯一的立身之本。
赤狼没理会他的嘶吼,抽出军刺猛地划向他的手腕。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那只曾灵活扣动扳机的手,“啪” 地掉在雪地里,手指还轻微抽搐了一下。
铁砧的身体猛地僵住,喉咙里的嘶吼卡在半空。他盯着雪地里的断手,瞳孔一点点放大,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连手腕的剧痛都变得麻木。
他想起第一次握枪时,长官拍着他的肩说 “这手是天生的枪手料子”;想起上次任务,靠这只手精准射中三只扑向同伴的变异兽;想起自己曾说 “只要这只手还在,就没人能伤我身边的人”。
可现在,这只承载了他所有骄傲和信念的手,就躺在雪地里,成了无用的血肉。铁砧的肩膀开始发抖,不是因为疼,是因为支撑他活下去的支柱,碎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鲜血顺着小臂往下淌,滴在雪地上积成小滩。硬汉的骄傲让他想嘶吼,想反抗,可失去右手的绝望像潮水般将他淹没,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原来…… 我没了这只手,真的什么都不是。” 铁砧在心里苦笑,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砸在雪地上,瞬间被新雪盖住。他不想哭,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软弱,怎么都压不住。
赤狼用军刺挑起断手,随意扔在嘴里嚼了两下,就吐在雪地里,语气满是不屑:“味道也就那样,浪费我时间。” 周围的队员发出哄笑,没人在意铁砧的绝望。
铁砧听到笑声,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狠劲。他不能就这么窝囊地死,更不能拖累周肆和任振国。他们还躲在石洞里,自己活着只会成为赤狼要挟他们的筹码。
死,必须死得干脆,还得让赤狼以为自己是怕疼才崩溃,这样才不会怀疑洞里有人。铁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决绝,开始装出懦弱的样子。
“不要......不要......”他软软跪伏在地上,低下头,肩膀抖得更厉害,声音带着哭腔:“别杀我…… 我不敢了…… 我什么都听你们的……” 边说边往队员身边挪,故意露出害怕的神情。
赤狼带着一脸有趣的表情,饶有兴趣地看着铁砧嗤笑不已:“也不中用啊!这么快就怂了!”
按住他的队员对视一眼,眼里露出不屑。之前还硬气的神枪手,没了右手就成了软蛋。他们慢慢松开手,觉得铁砧已经没了威胁,甚至有人往后退了半步,放松了警惕。
铁砧的余光快速扫过周围,视线落在右侧队员腰间的军刺上。那把军刺离他最近,而且队员因为放松警惕,手轻松地自然垂在离刀柄不远上,只要再靠近半尺,就能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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