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我好着呢!” 钱镠赶紧放下沉重的木架和包袱,一把抱起最小的四弟钱镒,又揉了揉三弟钱镖的头,笑着对母亲说,“看,这不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嘛!”
父亲钱宽也放下了手里的活计,站起身,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但那紧锁的眉头明显舒展了,上下打量着儿子,眼中是深藏的关切。“回来就好。” 他声音低沉,却透着踏实。
钱镠将背回来的东西一一解开。“看,给家里带了点东西!” 他先把那包干果和糕点拿出来,塞到母亲和二弟手里。“路上买的,给弟弟们甜甜嘴。” 两个小家伙眼睛瞬间亮了,围在母亲身边,踮着脚看。
接着,他打开那个装着新衣的包袱。几身簇新的麻布衣服展现在家人面前。“爹,娘,这是给你们和弟弟们的新衣服,一人一身!” 钱镠的语气带着点小得意。母亲水丘氏摸着那厚实、没有补丁的布料,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傻孩子,出去挣钱多不容易,买这些作甚……家里衣服还能穿……” 话虽如此,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掩不住。父亲钱宽也拿起属于自己的那套衣服,手指摩挲着,没说话,但嘴角微微向上弯了弯。二弟钱镒则兴奋锜拿起自己的新衣在身上比划着。
一家人围坐在简陋的饭桌旁,桌上是一锅冒着热气的粟米粥和几碟咸菜。钱镠喝着母亲熬的粥,只觉得比县城里任何珍馐都香甜。他简单说了些在外面的见闻,说石城那边一切都好,帮工的主家也厚道,工钱按时结了。关于贩私盐、王二狗、临安县城的热闹繁华以及腰包里沉甸甸的七千多文钱(扣除买衣买吃的),他只字未提。不是不信任,而是觉得时机未到。
他看着父母脸上欣慰的笑容,看着弟弟们啃着糕点、对新衣服充满期待的样子,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叮嘱和父亲偶尔的询问,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压在心头,但更多的是温暖和力量。
“爹,娘,” 钱镠放下碗,语气变得郑重了些,“明天上午,我想请咱珑的叔伯长辈们来家里坐坐,喝碗茶,说说话。”
父亲钱宽抬眼看了看他,似乎有些意外,但没多问,只是点点头:“行,叫你阿娘准备点粗茶。”
母亲水丘氏有些不解:“婆留,请人来家?是有什么事吗?”
钱镠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少年人少有的沉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没什么大事,就是出去了一趟,长了点见识,想跟叔伯们聊聊,也……看看能不能给村里寻摸点别的活路。” 他顿了顿,补充道,“对了,阿爹,明天一早麻烦您去请一下里正叔公,还有族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
钱宽看着儿子笃定的眼神,似乎料到了什么,没再追问,只是又“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喝粥。水丘氏虽然满心疑惑,但见丈夫和儿子都定了主意,便也不再言语,只是看着钱镠,眼神里充满了慈爱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夜色渐深,茅屋里的灯火昏黄摇曳,映着一家人团聚的身影。屋外是寂静的乡村夜晚,屋内是久别重逢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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