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的雨终于停了,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沈墨卿站在府衙的露台上,望着远处渐渐恢复繁华的街道,指尖轻轻摩挲着腕上的白金色印记。自地宫一战后,已经过去半个月,那些逃脱的黑影被一一净化,青铜镜碎片也被全部收缴销毁,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他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藏在看不见的角落,窥视着这一切。
“沈大人,该吃早饭了。”锦衣卫小旗官端着托盘走进来,脸上带着笑容,“这是厨房新做的梅花糕,您最爱吃的。”
沈墨卿接过托盘,却没有胃口。他看着小旗官离去的背影,突然愣住——小旗官的影子,比平时淡了几分,边缘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侵蚀过。
“等等!”沈墨卿立刻叫住小旗官,快步上前,指尖轻轻触碰他的影子。一股微弱的阴冷气息传来,与影核的力量一模一样,却更加隐蔽,像是藏在影子的最深处,不易被察觉。
“沈大人,怎么了?”小旗官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疑惑地看着他。
“你的影子,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沈墨卿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比如感觉影子发凉,或者出现模糊的情况?”
小旗官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啊,就是最近总做噩梦,梦见自己被困在一面镜子里,怎么也逃不出来。”
沈墨卿的心猛地一沉。这半个月来,府衙里不少人都反映过做噩梦的情况,梦见自己被困在各种诡异的场景里,醒来后浑身冷汗,却记不清梦境的具体内容。当时他以为是之前的失踪案让大家过于紧张,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老周,你那边有没有异常?”沈墨卿立刻通过感应印记联系老周,声音带着焦急,“我发现有人的影子被影核的残余力量侵蚀,还出现了做噩梦的情况!”
电话那头,老周的声音也带着凝重:“我正想联系你!南京这边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不少市民反映做噩梦,梦见自己被困在陌生的地方,而且他们的影子,都有不同程度的变淡!我怀疑,是影核的残余力量没有被彻底清除,还在暗中侵蚀人的影子和记忆!”
沈墨卿握紧拳头:“那些被收缴的青铜镜碎片,都确认销毁了吗?有没有遗漏?”
“都确认过了,当着警方的面销毁的,不可能有遗漏!”老周的声音传来,“除非……除非有碎片逃进了时空裂隙,躲过了我们的搜查!”
沈墨卿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地宫一战的画面——角落里,一块不起眼的青铜镜碎片闪过一丝黑光,钻进了地面的裂缝中。当时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错觉,而是影核的最后一丝力量,藏在了那块碎片里,逃进了时空裂隙!
“我知道了!”沈墨卿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地宫一战时,有一块碎片逃进了时空裂隙,它承载着影核的残余力量,正在通过时空裂隙,暗中侵蚀两个时空的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老周的声音传来,“这股力量太隐蔽了,我们根本找不到它的踪迹!”
“它在侵蚀人的记忆和影子,说明它需要依靠人的记忆来壮大自身。”沈墨卿的眼神渐渐清明,“那些噩梦,不是普通的梦境,而是它制造的‘记忆囚笼’,它在通过囚笼,吸收人的记忆和精神力量,想要重新凝聚形体!”
就在这时,府衙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沈墨卿立刻下楼查看,只见一群百姓围在府衙门口,情绪激动地大喊着:“让我们进去!我们要找沈大人!”
“怎么回事?”沈墨卿走上前,沉声问道。
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站出来,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沈大人,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昨天晚上突然昏迷不醒,醒来后就认不出我们了,还说自己是另一个人,住在另一个地方!”
沈墨卿心中一沉,立刻跟着中年男子来到他家。孩子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嘴里不断念叨着:“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镜子里的家才是我的家……”
沈墨卿轻轻触碰孩子的影子,阴冷气息比小旗官的更加浓郁,影子也淡了许多,边缘甚至开始变得透明。他又查看了孩子的瞳孔,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微弱的黑光,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
“他的记忆被篡改了。”沈墨卿的声音带着凝重,“影核的残余力量,通过记忆囚笼,篡改了他的记忆,让他以为自己来自镜中的世界,想要把他的意识永远困在囚笼里,吞噬他的灵魂!”
与此同时,南京的一家医院里,老周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一个少年昏迷不醒,醒来后失去了所有记忆,还说自己被困在一面镜子里,看到了无数个自己的影子,正在争夺他的身体。
“这些被侵蚀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接触过青铜镜碎片,或者去过之前发生失踪案的地方。”老周通过印记对沈墨卿说道,“影核的残余力量,正在通过这些人,逐步扩大影响范围,一旦它吸收足够多的记忆和灵魂力量,就能重新凝聚形体,甚至比之前的影核更加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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