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卿清醒时已经是次日晌午,一名身穿暗卫差服的男子守在一旁。
“这是镇北王府?”徐寒卿昏迷时的记忆是空白的,那日他和拓跋清风大战几十个回合,最终靠着全力一击逼退拓跋清风,这才得以侥幸逃脱,昏迷前只记得是追上了徐寒卿,却不记得回来的过程了。
“徐公子醒了。”地级暗卫欣喜道。
“王爷托我来问你,你和世子在北邙边境的经历。”暗卫语气客气道。
闻言,徐寒卿略作思索状,随即娓娓道来:“我出城后,便按照镇北王的指示蹲守到了薛越,那个五品武夫,杀他简直易如反掌。薛越死后,我一路向北,最终发现世子的时候,他正被北邙的七品高手拓跋清风追杀。我拼死拖住拓跋清风,这才侥幸和世子一起逃回北境。”
地级暗卫不动声色道:“王爷想问的是,世子果真屠戮了数万北邙部落族人?”
徐寒卿微微颔首:“确有此事。”
暗卫闻言,神色微微动容,随即抱拳道:“徐公子好生歇息,在下还要回去和王爷复命。王爷让我转告徐公子,公子之恩王爷没齿难忘,镇北王府定会竭尽全力助公子突破武夫七品,还有就是启程日期已经定于三日后。”
徐寒卿等暗卫走后,从床榻上坐起,盘腿坐于床上开始吐纳,此战虽然狼狈,却对他修为极有帮助,毕竟高阶武者本就少,而像这种全力交手的机会则更少了。
镇北王在听到了暗卫的汇报后,挥手屏退了暗卫,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却难掩内心的激动。
镇北王让下人准备了些下酒菜再让人从酒窖中取出一壶上好的陈酿,独自一人提着饭盒好酒去往了引凤山阁楼。
阁楼内沈墨不修边幅的在那左手和右手对弈。
“你还是老样子,我北境吃了如此败仗你也不着急。”镇北王笑着坐到了沈墨对面。
“王爷不是也没有急吗?”沈墨笑着反问道。
“孤担忧的不是败仗,胜败乃兵家常事,哪有什么常胜将军?孤担忧的是北境的人心和北境将士的士气,毕竟先前都太顺了,这些年不管是北境的将士还是北境的百姓心气都高的很呢。”镇北王语重心长道。
“哦?王爷现在还担忧吗?”沈墨好奇道。
“王莽单骑带队,带着八百老卒直奔北邙腹地,斩杀部落族人五万余人!”镇北王语气难掩骄傲。
沈墨闻言,并不觉得惊讶。
“世子属于大器晚成,早些年虽然纨绔了些,但品性不坏,而近日世子如顿悟般,其心智已经超过绝大多数人,前途不可限量。”沈墨缓缓道。
“军师似乎早就料到了世子会北上。”镇北王问出心中疑惑。
“世事难料,我也是凡人之躯。”沈墨摇头否定。
镇北王和沈墨二人吃着下酒菜就着酒很快便有了醉意,两人丝毫不顾及形象的躺在竹板上。
“王爷接下来有啥打算?”沈墨笑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么多年不都这么过来的?”镇北王不以为意道。
王莽这两日一直将自己锁在屋内修行,他迫切的想要提升实力,不仅仅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在发生危险时,有足够实力去保护他人。
出城时,身后跟着八百老卒,归来时却孤身一人,八百老卒全部战死在眼前。每当王莽想起八百老卒为了自己不顾生死,前仆后继的朝着拓跋清风发起冲锋,想起归来时那名校尉的话语,王莽只觉得心中充满了无限愧意。
而这两日每当王莽修行精进一分,玉佩中唤醒的记忆则又多了一段。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清晨,镇北王府所有人都集中在了大门口。
龙城来的使团和宁柔公主分别坐在了三辆马车上,原本安排王莽和宁柔共乘一辆马车,不曾想遭到两人同时拒绝,最终宁柔公主独坐马车,王莽选择骑马。
“莽儿,此次去龙城途中务必要注意安全,保护好宁柔公主也保护好自己。”镇北王语气温和道,看着王莽的眼神中满是慈爱。
“父王放心,此次去往龙城有徐兄护送,定无大碍。”王莽笑道。
一旁摆着张臭脸的徐寒卿感受到了镇北王的目光,微微颔首。
除了江湖高手之外,镇北王还安排了一百虎豹骑护送,而虎豹骑的屯长修为也不弱,武夫四品无痕境高手。
在接受了镇北王千叮万嘱之后,王莽一行人在镇北王府众人关怀的目光下踏上了行程。
一百虎豹骑五十人为一队,将使团的前后的包围了起来。王莽和徐寒卿二人在队伍最前端,虎豹骑屯长则在队伍末尾负责警戒。
北境城池百余座,其中最大的城池当属镇北王府所在的汉阳城。汉阳城人口足有五十多万人,城池高耸,有近十万北境军驻扎此城,同时也是离边境最近的一座城池。当年镇北王将北境最繁华的城池定在边境旁,为了就是告诉北境百姓,告诉龙阳百姓他镇北王誓死与北境共存亡。
汉阳城原本熙熙攘攘热闹的街道今日却出奇的安静,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市井百姓今日都默契的立在街道的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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