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雾还未散尽,四辆迈巴赫组成的车队已驶入收费站。王妈妈坐在中间那辆的后座,指尖轻点着平板电脑上的荔城地图,手镯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司徒镜瞥了眼后视镜——后面跟着的两辆商务车塞满了鎏金礼盒,某款限量版丝巾的流苏正从没关严的箱缝里飘出来。
阿姨,司徒镜的珍珠美甲敲了敲隔音玻璃,您这是把霓津专柜搬空了?她今天戴的墨镜是鸠鶄代言的联名款,镜腿上刻着187的暗纹。
王妈妈从包里掏出瓶矿泉水——瓶身定制着王家祠堂的浮雕图案:上次舶鸮准备的燕窝被未来亲家母退回来,她拧开瓶盖时钻石婚戒刮到瓶口,这次我亲自挑的苏绣屏风和龙泉青瓷,总该配得上亲家的门楣。
车载香薰吐出雪松气息,混着礼盒里新鲜白松露的泥土味。司徒镜突然笑出声:要不说王昭野是您亲儿子呢,她划开手机展示昨晚做的攻略,这‘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的脾气...
快看看这个!王妈妈突然凑过来,香水的前调扑了司徒镜满脸。平板上开着荔城文旅官网,她收藏的景点列表长得能当菜单:古茶马道值得去吗?听说有家百年银器铺...
司徒镜的指尖在鸠鶄小学的定位上停顿半秒:您这是要连她抓周时的拨浪鼓都调查清楚?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荔大后门那家糖水铺...
迈巴赫后座:鸠鶄把玩着谢舶鸮衬衫袖口的黑曜石袖扣——那是她上个月在米兰随手买的,此刻正映着窗外飞掠的青山。车载香氛系统吐出雪松与鸢尾交织的气息,混着后备箱里新鲜白松露的泥土芬芳。
整整两车...鸠鶄的珍珠耳坠随着颠簸轻晃,蹭过谢舶鸮的肩线,我妈上次连你带的三十年陈皮都退回来了。她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的礼品清单,某款非遗苏绣屏风的预览图正在屏幕上流光溢彩。
谢舶鸮的指节穿过她新染的雾霾蓝发丝:这已经是精简版。他喉结上的吻痕在立领衬衫下若隐若现,妈妈原本想连荔城博物馆那套战国编钟都复刻...
鸠鶄突然笑倒在真皮座椅上,她踢掉帆布鞋,赤脚踩在他定制西裤的裤线上:排面!让我那些姨母看看...指尖戳了戳他紧绷的腹肌,王家小少爷的聘礼车队有多壮观。
导航提示驶入荔城界,谢舶鸮突然按下隐私帘。隔音屏障升起的瞬间,他咬住她耳垂上新打的雏菊耳钉:都听你的。温热的吐息染红她耳廓,我的小祖宗。
车窗外,晨雾笼罩的茶山像幅水墨画。
王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冬日清晨的阳光,带着一层稀薄的暖意,斜斜穿过巨大的落地窗,在王昭野那张宽大锃亮的红木办公桌上投下清晰的几何光影。空气里弥漫着顶级咖啡豆的醇香和一种属于顶级写字楼特有的、冷静而高效的气息。
王昭野整个人陷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单手支着下巴,目光带着点玩味,投向站在窗边、身姿挺拔如松的历臣舟。窗外是霓津市繁华而略显疏离的天际线。
“我说,”王昭野拖长了调子,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调侃,“你在霓津待着不也挺滋润的么?何必非得急着回岚川那边吹冷风?”咖啡杯沿在他指尖轻轻转了半圈。
历臣舟没有立刻回头,视线似乎落在远处某座玻璃幕墙折射出的刺眼光斑上。他低沉平稳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霓津的业务有小五盯着,足够了。岚川,”他顿了顿,终于侧过身,深邃的眼眸看向王昭野,“总部的根基在那里,方方面面,还是需要我亲自回去坐镇。有些事,别人替代不了。”
“啧,”王昭野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嗤,身体微微前倾,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促狭而八卦,带着点“我就知道”的贱嗖嗖,“历大总裁,少跟我打官腔。你这算不算是……嗯哼,受了点情伤,跑回岚川老家去疗伤啊?找个安静角落舔舔伤口?”他刻意把“情伤”两个字咬得清晰又暧昧。
历臣舟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舒展开,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只是眼神似乎沉静了一瞬。他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你想多了。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那份否认,与其说是反驳王昭野,更像是在提醒自己某种界限。
“嘴硬是吧?”王昭野显然不信,但也无意深究,懒洋洋地靠回椅背,换了个更实际的问题,“得,那你机票订了没?几号走?我好让人给你安排送行,或者……安排点别的‘节目’?”他坏笑着挑眉。
“还没。”历臣舟回答得干脆。然而,就在说出这两个字的瞬间,王昭野捕捉到他眼神一闪而过的飘忽。
还没。这两个字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昨夜记忆的闸门。眼前王昭野促狭的笑容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司徒镜那张温和却带着复杂情绪的脸,以及她传达的那句话,清晰地在耳畔回响: “鸠鸠让我转告你……她很希望,等她从荔城回来之后,你再回去。她想……好好跟你告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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