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早午饭,歇息了片刻,青禾便惦记起怀柔庄子上的情形。
算起来,自从将张保的祖母与母亲李氏暂且安顿到庄子上后,便被抬旗、搬家等一连串事情耽搁住,都许久未曾回去看看了。
不知小红将庄子打理得如何,也不知道两位夫人在那边是否一切安好。
心下计议已定,她便吩咐下去。
先让杜若跟着一起去街上采买些庄子上不好采买到的物料,比如时新的布匹、针线、精细点心、名贵药材等。洋洋洒洒买了一大车,回家稍作整理后,青禾便唤来外院管事赵木根,让他安排车马。
赵木根作为外院总管,考虑事情颇为周全,言道:“姑娘初次以主子身份出行,安全要紧。奴才看,不如让钱贵和孙福跟着,钱贵身手好,负责护卫;孙福机灵,路上伺候传话也便宜。内院再带个稳重的丫头,也好随时照应姑娘。”
青禾觉得在理,便点了比较沉稳持重的采薇随身伺候。
如此,一行人车马齐备,浩浩荡荡地出了西直门,往怀柔方向去了。
马车轱辘碾过官道,窗外熟悉的景致渐渐由繁华街市变为开阔田畴。
不过小半天功夫便到了,庄子上依旧是那派熟悉的宁静。
院门虚掩着,青禾示意钱贵上前叩开门,自己则带着采薇和孙福走了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目光掠过庭院,青禾一眼便看见,在那棵梧桐树下的石桌旁正坐着张保的母亲李氏和他的祖母老封君。
她们面前摆着茶壶茶杯,正低声说着什么,神情平和。
石桌石凳的位置,恰好是青禾当初第一次来这庄子寻十三爷时坐过的地方,此刻见她们婆媳二人安坐于此,竟有一种时光交错的恍惚感。
青禾见她们眉眼间已然没有了当初求告无门时的仓皇与忧虑,取而代之的是历经风波后的平静,甚至还带着几分闲适,青禾心里也跟着舒坦了。
“老夫人,李夫人。”青禾含笑走上前,出声招呼。
李氏和老封君闻声回头,见是青禾,脸上都露出了真切的笑容,连忙起身。老封君更是拉着青禾的手,让她在身边坐下。
“青禾姑娘,你可算得空来了!”李氏语气热络,很是感激,“前些日子十三爷府上派人来传过话,说我们老爷的事雍亲王爷已经派人查明清楚了,确实是被那起子小人牵连,我们老爷本身并无过错,不日就能平安放出来了!真是......真是天大的恩典!”她说起此事,眼圈微微发红。
老封君也连连点头,握着青禾的手微微用力:“可不是!我一听到消息,心里这口憋了许久的气啊,一下子就顺了!病也好了大半!”
青禾见她的气色确实比在京城时红润了许多,眼神也清亮有神。
“小红那丫头得了你的真传,日日变着法子用药膳饮食给我这老婆子调养,再加上怀柔的空气又好,水也甜,住着舒坦。这么将养下来,我的身子骨倒觉着比在京城待着时还轻快三分呢。”
听着她们的话,青禾心中倍感欣慰。张保远在西北,他的父亲又身陷囹圄,自己能在他无法顾及之时将他的母亲和祖母照料妥当,让他们得以在此安生度日,免于流离惊恐,这份心意总算是没有辜负。
她轻松地与李氏和老封君闲聊着庄上的起居,问些日常琐事。
说着说着,李氏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西北方向,低声道:“就是不知保儿在那边......究竟怎么样了。这兵荒马乱的......”
青禾闻言,顿时暗叫自己粗心。
是了!她们婆媳二人搬到庄子上来,消息闭塞,张保即便有家书也是寄往京城旧宅,她们如何能收到?自己虽然从胤祥那里得知了张保安好的消息,但这段时间忙于自身的事务,竟忘记托人来告诉她们一声。
真是造孽啊,平白让她们担心了这么久。
她连忙宽慰道:“李夫人放心,十三爷前几日得了西北的消息,特意告诉我说张保在那边一切安好,并未受伤,只是战事胶着,他尚未立下显着的军功。不过,平安就好,平安就是最大的福气。”
李氏和老封君一听,皆双手合十,连声念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青禾见她们心情正好,便又问道:“如今张德禄大人的事情已经明朗,想必不久就能阖家团圆。不知二位夫人是打算继续在庄子上将养,还是先回京城居住?那边毕竟诸事便宜些。”
老封君却摆了摆手:“不急,不急。京城里闹哄哄的,难得有机会在庄子上散散心,前阵子心里却又装着事,住着也不安稳。如今知道德禄没事,保儿也没事,我这心里啊,是从未有过的松快!倒真想在这儿多住些时日,享享清福。只是......不知是否会太过叨扰十三爷?”
青禾是最知道胤祥性子的,他为人爽朗豁达,既已出手相助,便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更不会计较两位夫人多住些时日。于是便爽快地代胤祥应承下来:“老夫人说的哪里话,您二位只管安心住着,想住多久便住多久。十三爷那边,我晚些回城自会去府上跟他说明情况,他定然也是乐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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