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敌军动向如何?”他的声音干涩而烦躁。
杨弘手持一份精心伪造的密报,上前一步,语气“沉重”:“陛下,北岸细作冒死传回消息,陆炎已定于明日拂晓,发动总攻!其先锋大将赵云,已立下军令状,誓要率先登岸!”
殿内气氛瞬间一紧。虽然早有预料,但确切的消息仍让人心惊。
袁术眼皮猛地一跳,强自镇定,冷哼道:“虚张声势!淮水天险,岂是儿戏!明日?朕倒要看看,他赵子龙如何飞渡!”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刹那,侍立于御阶之下的张勋,猛地抽出腰间佩剑,用剑脊狠狠敲击在身旁的蟠龙金柱之上!
“铛——!”
清脆而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如同丧钟,敲响了袁术伪朝的终曲!
“诛杀国贼!”张勋暴喝一声!
殿门轰然洞开,数十名顶盔贯甲、手持利刃的张勋心腹死士,如同嗜血的猛兽,咆哮着涌入殿内!刀光闪烁,直扑御座之上的袁术及其身边的死士!
“护驾!快护驾!”袁术身边的宦官发出惊恐的尖叫。那几名淮南死士反应极快,瞬间拔刀迎上,与张勋的死士绞杀在一起!这些死士果然悍勇,个人武艺极高,一时间竟挡住了第一波冲击,殿内血光迸溅,惨叫声起,庄严肃穆的金华殿顷刻间化作血肉屠场!
“张勋!杨弘!你们竟敢造反!”袁术惊骇欲绝,仓皇从御座上滚落,连滚带爬地向后殿逃去,那里有他最后的庇护所——收藏传国玉玺的密室。
“袁公路!你倒行逆施,天怒人怨!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张勋挥剑与一名死士头领战在一起,剑刃相交,火星四溅,他浑身浴血,状若疯虎,目光却死死锁定逃窜的袁术。
杨弘则指挥着暗中投诚的宫中卫士,死死守住殿门,与闻讯赶来的少数袁术嫡系部队在殿外展开惨烈的厮杀。
殿内乱成一团,忠奸难辨,唯有兵刃碰撞声、垂死哀嚎声不绝于耳。张勋的死士人数占优,且早有准备,渐渐压制住了悍勇但人数较少的淮南死士。
几乎在金华殿内变发生的同一时刻,淮水北岸,一直凝神以待的赵云,看到了寿春北门城楼之上,三堆粗大的狼烟如同狰狞的巨蟒,冲天而起!
“烽火!寿春烽火!”了望塔上的哨兵声嘶力竭,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决绝。
赵云眼中精光爆射,仿佛有两团火焰在燃烧,他猛地举起亮银枪,声震四野:“先锋营,登船!渡河——!”
“咚!咚!咚!”
战鼓声如同九天雷落,慷慨激昂,敲响了总攻的节奏!隐蔽在河湾、芦苇丛中的数百艘大小船只,如同离巢的蜂群,满载着蓄势已久的豫州精锐,劈波斩浪,向着南岸发起了排山倒海的冲击!
对岸袁军水师部分战船试图阻拦,但指挥已然失灵,抵抗零星而混乱。横江校尉苏飞立于艨艟舰首,挥剑指挥水军奋勇向前,箭矢如蝗,拼死为运兵船队开辟航道。
船只甫一靠岸,不待停稳,赵云便已纵马跃上滩头,亮银枪遥指前方洞开的寿春北门,清厉的喝声压过了淮水的波涛:
“龙鳞铁骑,随我破城!杀——!”
白色的照夜玉狮子化作一道闪电,黑色的铁骑洪流紧随其后,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灌入寿春城!城头之上,负隅顽抗的袁军被迅速肃清,“陆”字大旗与“赵”字将旗相继升起,迎风招展!
“赵将军!张将军正在皇宫围攻袁术,请速往援手!”接应的军官浑身浴血,指着皇宫方向大喊。
“徐逸将军会率后续部队接管城防!龙鳞骑,随我直取皇宫!”赵云毫不停留,长枪所向,铁骑洪流沿着主干道,以无可阻挡之势,冲向寿春的核心!
皇宫密室外,张勋刚刚带人解决掉最后一名顽抗的淮南死士,身上添了几道伤口,气喘吁吁。密室的石门紧闭。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地动山摇般的马蹄声和喊杀声!赵云率领的龙鳞铁骑,已如神兵天降,冲破重重宫门,杀到了金华殿外!
“赵子龙已到!袁术,你插翅难逃!”张勋精神大振,对着密室石门厉声大喝。
密室内,袁术听得外面动静,知大势已去,他披头散发,状若疯魔,紧紧抱着那方传国玉玺,嘶声狂笑:“哈哈哈!朕是天子!受命于天!传国玉玺在手,朕即是天命!你们这些逆贼!朕就是死,也不会把它留给尔等!”
他脸上闪过一丝极致的疯狂与绝望,猛地举起玉玺,用尽全身力气,向着密室内坚硬的青铜灯柱狠狠砸去!
“砰——!”
一声令人心悸的崩裂之声响起!
那方承载了无数野心与传说的传国玉玺,重重磕在灯柱之上,翻滚落地。螭虎纽上,一道狰狞的裂痕贯穿而过,原本温润的光泽瞬间黯淡,那黄金补就的一角也显得摇摇欲坠。
玉玺崩缺,帝业成空。
袁术呆呆地看着那残缺的玉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瘫软在地,目光涣散,涎水顺着嘴角流下,口中兀自喃喃:“碎了…天命…碎了…” 已是半痴半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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