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陆擎身姿挺拔如松,自带一股凛然气势,俊朗的侧颜线条分明,他正对着镜头,眼神明亮,笑容柔和。
陆擎凝视着照片中那个与自己别无二致的影像,心中震撼难以言表。至于那些听不懂的话,他选择忽视,只当景辞在夸他。
他抬眼望向身旁笑靥如花的女子,耳根微热,语气格外郑重:“你也好看......比我见过的所有女子都要好看。”
话一出口,他便暗自懊恼。自幼熟读诗书,此刻脑中却一片空白,竟如乡野村夫般,只会直白地夸人好看。
哦?”景辞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致,凑近几分,“你都见过谁?展开说说!见过公主吗?还有那什么首辅的千金?有没有什么劲爆的宫廷秘闻?比如......后妃和朝臣不得不说的故事?”
陆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连摆手:“我没见过公主。陛下与皇后、贵妃各育有一女,大殿下早年便出嫁了,只听闻三殿下以才情名动京城至于后妃那什么,我远在边关,更无从知晓。”他额头都冒冷汗了。
景辞一想也是,却不死心,又追问道:“那本地的呢?有没有什么地主恶霸强抢民女,或者小寡妇勇斗恶霸的事儿?”
陆擎:......
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闺阁女子为何对这些市井传闻如此热衷。确实有地主恶霸,但那些乌糟事说出来只会污了她的耳朵!
情急之下,他立刻指着手里的照片问:“此物为何能将我形貌摄入其中,如此栩栩如生?”
哦,盲生你问中了华点!
景辞默默扶额,她本硕连读临床医学也算个学霸,但光学知识早就还给高中老师了。眼下只能从记忆角落里扒拉点残存的概念,开始一本正经地.....嗯,艺术加工。
“这个嘛,简单来说,就是光的小把戏。”她抬手比划着,“就是有光从你身上反射进相机,里头有种特殊的感光材料,唰一下就把你的影子定住了,再用药水显出来,呃,差不多就这意思。”
陆擎听得十分认真,面色肃然:“原来是这样,那这药水又是如何配置才能把我的影子定住?”
景辞:......
还是换个话题吧,再问下去她就要掉底儿了!
“那个......先不说这个了。你带回去的粮食,将士们吃着还习惯?有没有不适应的?”
说起正事,陆擎立刻收敛了神色,正色道:“都很好。米粮纯净饱满,我让伙头军用铁皮罐头装的肉炖了干菜,煮出来的汤十分鲜美下饭。就是有几人暴食以至肠胃不适拉了肚子。”
景辞听着有些心酸:“那我给你拿点消食片,你带回去。”
“好,”陆擎含笑看她,随即神色转为凝重,说起第二件事,“景姑娘,实不相瞒,北境今冬冷得怪异,大雪连绵月余,关外鞑靼部落冻死牛羊无数,我军中亦有大量兵士冻伤致病。”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陆家军已欠饷半年,朝廷答应的冬衣迟迟未至,库中原有的也早已破烂不堪。将士们衣不蔽寒。所以我想,能否用之后送来的沉香木镇纸,与你交换两万套棉服、鞋履与被褥?”
景辞闻言,也收起了轻松神色,果断点头:“这些好买到,两天内就给你备齐。”
陆擎回到营地,叫来自己的心腹,亲卫队长赵莽,给了他一个包袱。
“你赶紧带几个兄弟,去医馆跑一趟。”
赵莽接过包袱,背到身上拱手道:“是,属下速去速回!”
出营帐后,赵莽喊了自己的一个副手,两人乔装成草药贩子,骑上快马走了。
禹州城,汇珍堂齐掌柜,正在里间看账本,学徒工进来说有两个上回来过的外地药商要见他。
齐掌柜一听,心中大喜。账本也不看了,把算盘一推,立刻起身急匆匆往外走:“快去备茶点,用南边的茶饼!”
“哦。”学徒工万分不解,挠着头应下。
上回这俩人来时,掌柜的还当是要饭的让赶走呢,咋的现在成座上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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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景辞早起出门吃饭,回来没多久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喧哗。
景辞出来一看。
六七个穿着迷彩服,浑身脏兮兮民工模样的男人闯了进来。
领头的一进门就大声嚷嚷:“老板呢!叫你们老板出来!我兄弟在你们这看的伤,现在更严重了,你们这黑心医院必须给个说法!”
景辞皱着眉上前:“我是这里的负责人,你们什么情况?”
那领头的一看眼前只是个年轻姑娘,气焰更是嚣张,一把将躲在后面那个捂着胳膊不停痛叫的瘦小男人拽到前面:“我兄弟前两天在你这儿包扎的手,现在肿得跟馒头一样,脓都流出来了!你收钱不办事,根本就没给他治好!你说,怎么赔?!”
景辞看向那人,那人跟她对了眼立刻低下头。她察觉到古怪,便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去查一下病历看是不是我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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