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官府捉拿嫌犯,我等奉命搜查!”
衙役头领长腿一伸就要迈进来,宋义往前一站,挡住对方。
在对方发火前,他恭敬的行了一礼,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衙役头领也只得等他把话说完,
“敢问官爷,可有搜查令?鄙人乃是长乐元年的秀才,有同窗在衙门里做事,未曾听闻最近有要犯逃脱,还请官爷细说,我等也好防范。”
衙役头领一听宋义是秀才,神情就有些不自然,目光闪烁,脑子飞快转动想好说辞。
“原来是秀才公,失敬失敬!是这样的,今晚海棠街那里有一民宅失火,我等赶到时已经有人遇害,经过现场勘察,我们怀疑有人故意纵火才酿成悲剧!刚才就有一名手下眼尖发现有可疑人逃窜到这条街上,我们无法,只能挨家挨户搜查。”
宋义一副“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模样。
“既如此我也不好阻挡官爷办差,只是我与两位侄子一直在院子里闲话家常,未曾发现可疑人闯入。”
“闲话家常?三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
衙役头领明显不信,抬脚就走了进来。
曹虎下意识要阻拦,宋义侧身挡住他的意图。
“哎,说来怕惹官爷笑话,我这两位侄子竟……竟喜欢上了同一女子,所以我这才……”
宋义垂头抹脸,把那股无奈又尴尬掩饰得活灵活现。
衙役头领眉头一挑,八卦之心燃起,这时身后属下探头来问,“老大,搜吗?”
衙役头领只得按住蠢蠢欲动的心,偏头给手下使了个眼神,再回头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曹家兄弟。
“那你打他一拳!”他指着曹武对曹虎说。
两人面面相觑,下一刻,曹武抡起胳膊就甩了曹虎一巴掌。
这一掌曹武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打完曹虎的脸立马就肿红了起来。
他顿时怒目圆睁。
“曹武!你竟敢打我!”
曹虎二话不说抬脚就朝曹武踹了过去。
就这样,两人莫名其妙就开始打了起来,衙役头领心满意足的点头,带着手底下人功成身退。
宋义朝那得意的背影呸了一口,“搅事精!”
关好门后,立即上前去拉架。
只是兄弟俩不知怎的,越打越上头,不论宋义怎么劝,就是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躲后屋的流星听到前面官兵们走了,提着的心放下,然而偏头对上冬梅意味不明的眼神,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流星莫怕,今晚你就带着小唐棠挨着我睡。”
昏暗的光线,加上冬梅大圆脸盘子还龇着牙,流星莫名觉得瘆得慌。
“曹夫人,我家小姐这几日晚上都不好好安睡,恐会打扰你休息,我们还是睡其他屋。”
“不打扰不打扰,我睡觉死的很,打雷闪电都不醒,何况家里就两间屋子能睡,你不和我睡,难不成还和文哥儿他们挤一块儿去?他们那大通铺现在睡四个人都挤得慌!”
流星无措的咽了咽口水,尽管眼前女人表现得很和蔼,尽管知道她与唐莹关系匪浅,流星还是谨记唐莹的提醒,“提防曹家,远离任何人!”
见她一直不回应,冬梅有些不高兴了,“咋了,你嫌弃我身上有味?”
流星慌得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就是……就是怕打扰你休息…我……”
“你这小妮子咋那么倔呢,我都说了没事,就这么定了,你看这小家伙都困了,我去给你铺床了啊。”
冬梅转身就去柜子里翻找被褥,流星抱着哈欠连天的唐棠,犹豫要不要离开这里,可离开了曹家,她能去哪儿?现在外面到处都有危险,她虽是药人,却手无缚鸡之力,没有旁人相助,很难护住小主子。
思考再三,流星只能先留下来,至少度过今晚再说。
唐家的火光并不是无人发觉,烧了约摸半个时辰,左邻右舍就被惊醒,然后报官的报官,看热闹的爬房顶。
诡异的是,往常天天巡逻的衙役,今日来得格外迟。
唐家都快烧干净了,巡逻衙役和救火队才姗姗来迟,然后象征性的勘察了一番现场,抬出来好几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就匆匆离去,留下一群好奇又茫然的吃瓜群众。
却没人敢翻墙进唐家看看灾后现场,毕竟死过人,晦气。
只有杜俊升趁没人注意的时候,从一处烧过的矮墙翻进了唐家。
见唐家被烧得只剩下个空壳子了,杜俊升嘴角就压不住的激动与狂喜。
“死了这么多人,又烧成这个鬼样子,这宅子是我的了!!”
杜俊升忍不住喃喃自语。
一只黑不溜秋的枯手突然搭在他肩上,杜俊升整个身子一僵,表情都凝固住了。
“想要霸占我主子的房子,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苍老又嘶哑的声音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冤魂,杜俊升瞬间脸色煞白,双腿抖如筛糠。
他尖叫着连滚带爬的往大门奔去,恐惧的泪水包裹在眼眶中,也因此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只感觉有一个黑影飘在空中追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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