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微张的瞳孔对上东海沉静的面容,仍有些不可置信。
“袁见川是谛听堂的人?!这谛听堂背后是何人,竟能收服袁见川这尊煞神!”
东海苦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从前抓捕异人一事是由东厂负责,东厂倾覆后,就出现一个叫谛听堂的组织还在追寻异人的下落,他们的背后是谁,不言而喻,反正这天底下没几人有这搅乱天下的实力”
成王沉默了,目光凝视着书案上的几封密信。
的确,谛听堂他早有所耳闻,只是对方从前未犯在他头上,他就没有去过多查探这组织的来历。
如今深想,这背后之人不是皇位上正坐着的那位,就是想坐皇位的人。
没想到,有人同他一样,多年前就开始谋划了。
“王爷,依奴才之见,咱们如今在攻打江陵府,还是暂时不要与谛听堂作对,他们要异人,给他们就是,有奴才和兰侧妃在,王爷您无需担忧前路艰难!”
听到这番话,成王面色微寒。
他知道东海所言非虚,眼下正是争夺天下的第一战,若再被这些不必要的麻烦缠上,拿不下江陵府,他的大业很有可能到此结束。
“不是本王说放过他们,他们就能不来招惹本王。你也看见了,他们已经抓走了薛纭岚,待养好了伤,估计会去而复返,抓走唐莹。”
成王一时感到有些疲惫,他的敌人太多了,也都强大,早知如此,他就该再蛰伏一段时间。
这时,一名亲兵匆匆闯入帐中,手中捧着一封密信,神色慌张。
“王爷,急报!”亲兵跪地,双手将密信呈上。
成王接过密信,拆开一看,脸色骤变。
信中写道,江南总督袁青崖已自立为王,起兵造反,周遭各县纷纷响应,局势岌岌可危。
“袁青崖……果真反了!”成王握紧信纸,指节发白。
东海站在一旁,目光沉静。
“王爷,那白莲教教主有各种各样的奇宝,恐是异人!若是如此,江陵府一时半会儿难以攻下。
奴才有一愚见,不如暂且与江陵府谈和,绕道而行,趁袁青崖起兵分散了朝廷注意,咱们快速夺下襄州其他县城,好和黔州、潭州、洪州、桂州连成一线,
如此,即使那袁青崖打过宣州,拿下越州、扬州、福州,咱也无需担忧。”
刚好此时祝鸣办完事走进来,听到这话,立即打断。
“那袁青崖若取下越州、扬州、福州,就掌控住了整个长江下游和江南,此时若朝廷发兵,可能会对王爷形成东西夹击之势,更重要的是那扬州、宣州可都是江南最富庶的地方!”
东海表情淡淡:“所以我们得优先确保潭州、襄州的防御,这样在粮食上,才有自给自足的能力。然后就按兵不动,让朝廷去夺回扬州,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祝鸣又反唇相讥。
成王就凝神听着两人的谈话,心中已然有了成算。
待两人讨论的面红耳赤,眼见要打起来了,他才出声安抚,然后说出自己的打算。
“祝鸣,你替本王给那白莲教教主传封信,明日巳时城外,本王想和她当面详谈。”
东海抿唇,歪头朝祝鸣微微颔首。
祝鸣气的涨红了脸。
唐莹收到成王的来信后,眉眼间都染上一抹得逞的笑意。
此时已是深夜,唐泊和两个孩子已经熟睡。
唐莹怕吵醒了他们,轻手轻脚走到一旁书案上,提笔写下回信后,立即开门拿给明月。
翌日天光大亮。
江陵府城外的荒野上,寒风凛冽,卷起枯黄的草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成王身披黑色大氅,立于一座临时搭建的古亭中,身后仅带了几名亲兵。
远处,一队人马缓缓而来,为首的正是唐莹。
她身着一袭素白长裙,外披银色狐裘,眉目如画,却带着几分冷冽。
她缓步走入亭中,目光与成王相接,然后拱手行了一礼。
“民女见过王爷!”
成王收敛锋芒,微微一笑,语气平和。
“不知本王该如何称呼教主?”
唐莹抿嘴一笑,“薄情寡义的薄,英姿勃发的英。”
成王眉梢一挑,在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姓薄的所有大家族,却都没有发现有一人与唐莹相吻合。
原本他以为,能任白莲教教主,还能固守江陵府这么久的风云人物,怎么着也曾在江湖上扬名过,没想到竟是一个无名小卒。
唐莹看出成王眼中的怀疑与惊愕,主动拿起茶壶给对方倒了一杯。
“王爷,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江陵府是谁的。”
本王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那依你之见,江陵府该是谁的呢?”
“江陵府当然应该是王爷您的!”
唐莹的回答,让成王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这女人是个不愿退步的死脑筋,没想到这么快就开窍了。
莫非,她贪图本王的美色?
成王若有所思的摸索着下巴,想着要不要联姻让江陵府成为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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