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小心地倒出一小杯。液体在玻璃杯中流转,在灯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泽,美得惊人。他凑近闻了闻,香气令人陶醉,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陈默猛地放下杯子,后退几步。这太危险了,谁知道喝下去会发生什么?那些死者不都是全身充满酒精吗?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陈默警惕地接听。
陈记者...救救我...电话那头是林小柔虚弱的声音,他在找我...他要杀光所有人...
林助理?你不是已经...陈默突然想起小卖部老板说林小柔上吊的消息。
地下室...酒厂地下室...林小柔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抽泣,档案...1985...救...
通话突然中断,只剩下刺耳的忙音。陈默回拨过去,提示是空号。
他盯着桌上那杯琥珀色液体,做出了决定。如果林小柔真的还活着(尽管这似乎不可能),他必须去救她。而且酒厂地下室可能藏着关键线索。
陈默将小酒坛重新封好,藏进衣柜深处。临出门前,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桌上那杯酒——液面平静如镜,倒映出天花板的灯光。但当他转身要走时,分明看到液面波动了一下,仿佛有人从酒里看着他...
夜色中的醉仙酿酒厂比白天更加阴森。陈默翻过围墙,借着月光摸向主厂房。整个厂区一片死寂,连虫鸣声都没有,只有他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回响。
主厂房大门上了锁,但旁边一扇小窗的玻璃已经破碎。陈默爬进去,落地时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是一只死老鼠,尸体干瘪,却散发着酒香。
他打开手机照明,小心地向地下室方向移动。楼梯间黑暗潮湿,墙壁上布满霉斑,空气中弥漫着陈年酒糟和某种腐败混合的气味。越往下走,温度越低,陈默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
地下室的铁门虚掩着,上面用红漆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已经褪色但依然触目惊心。陈默推开门,一股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他眼泪直流。
手机光照亮了地下室的全貌——这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坛,有些看起来有几十年历史。角落里有一张老式办公桌,上面散落着发黄的纸张。陈默走过去,发现是些三十年前的酿酒记录和员工档案。
在抽屉里,他找到了标有1985年事故的文件夹。里面只有一页纸,是周小蝶的死亡证明,写着意外溺亡,但被人用红笔重重划掉,旁边写着二字。文件袋里还有一张老照片:年轻的徐德海和周明远站在酒窖里,中间是个穿白裙子的漂亮姑娘,应该就是周小蝶。照片背面写着日期——1985年5月11日,正是周小蝶死亡当天。
找到你想找的了吗?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陈默猛地转身,手机光照射下,老周师傅站在酒坛堆间,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正是那天在酒窖里见到的那把。老人双眼通红,脸上皱纹深如刀刻,在手机光的照射下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周师傅,我不是来惹麻烦的,陈默慢慢后退,我只是想了解真相。林小柔打电话求救,说在地下室...
林小柔死了,老人冷冷地说,三天前就死了。你接到的是鬼电话。
陈默背脊发凉:那...那为什么要杀那些人?徐世昌已经死了,仇已经报了!
你不懂,周明远摇摇头,声音里突然带上哭腔,小蝶回不来了...她变成了一种更可怕的东西。那坛酒...那不是我酿的!我只是想让她安息,但有人...有东西利用了她的怨气...
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暗红色的液体。陈默惊恐地发现,那液体散发着熟悉的酒香。
你也中诅咒了?陈默难以置信地问。
周明远苦笑:三十年前就中了。那晚...我发现小蝶的尸体被徐德海藏在酒缸里,已经泡了三天...我疯了,我把她...我把她...老人说不下去了,泪水混着血红色的液体从眼眶涌出。
陈默突然明白了:你把女儿酿成了酒。
我想让她永远陪着我...老人崩溃地跪倒在地,用我们祖传的秘方...骨血入酒,灵魂不散...但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她不是小蝶了,她变成了某种...渴求复仇的东西...
地下室的温度突然骤降。远处传来液体滴落的声音,越来越近。陈默的手机光闪烁几下,熄灭了。在完全的黑暗中,他听到有什么东西正从酒坛堆里爬出来,液体流动的声音中夹杂着女人低低的哼唱,像是古老的酿酒歌谣。
她来了...周明远的声音充满恐惧,每次有人死,她就会更强...现在她已经不需要坛子了...
陈默摸索着想逃跑,却撞翻了一个酒坛。粘稠的液体溅到他身上,冰冷刺骨。黑暗中,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碰到了他的脚踝——一只湿漉漉的、由酒液组成的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