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晚面色凝重:比我想象的还要多...至少有三百人。
陈默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突然停在一处——那里钉着一块金属牌,上面用日文写着特殊医学实验区,下面是几个军官的签名和日期:1943年8月15日。
中元节...林小晚倒吸一口冷气,鬼门大开的日子进行人体实验,难怪怨气这么重。
就在这时,陈默右手的地藏印记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整个地下室开始震动。骸骨堆发出的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移动。
它们来了!林小晚大喊,准备仪式!
她从包里取出香炉、符纸和一个小铜铃,迅速在地上摆出一个阵法。陈默按照她的指示站在阵法中央,举起右手。地藏印记的光芒投射在墙上,形成一个巨大的佛印。
骸骨堆轰然倒塌,数百具骸骨如同被无形之手操纵,自行排列成一个诡异的圆形。从每具骸骨的胸腔中,升起一团幽蓝的火焰,在空中汇聚成一张巨大的人脸。
说点什么!林小晚催促道,用日语!它们认得你祖父的语言!
陈默的日语仅限于简单问候,但当他开口时,流利的句子自动涌出:你们已经自由了...战争结束了...伤害你们的人早已死去...请安息吧...
幽蓝的人脸扭曲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陈默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着他的意识,眼前闪过无数片段——注射、切割、电击、活体解剖...日复一日的痛苦与绝望。
它们在向你展示死亡的过程...林小晚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必须承受住,这是超度的一部分!
陈默跪倒在地,头痛欲裂。幻象越来越清晰,他看到一个穿日军军装的年轻军官站在手术台旁,面容竟与自己有七分相似!
祖父?陈默喃喃道。
幻象中的军官突然转向他,眼神充满痛苦与悔恨。他用日语快速说着什么,陈默虽然听不懂每个词,但意思直接传入他的脑海:原谅我...我尽力救了一些人...但远远不够...请帮帮他们...
幻象切换,陈默看到祖父偷偷给囚犯送食物、调换实验药品、甚至帮助几个人逃脱。最后一段记忆是祖父被日军发现,跪在同一个地下室里,面对行刑队的枪口...
我明白了...陈默泪流满面,你们不是恨我祖父...你们是在求救...
幽蓝的人脸停止了尖啸,缓缓降下,悬浮在陈默面前。从中传出一个声音,用生硬的中文说道:找...到...名...单...
什么名单?陈默问。
林小晚突然明白了:受害者名单!它们需要自己的身份被确认,不能只是无名无姓的怨灵!
陈默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个锈蚀的保险箱上。他踉跄着走过去,地藏印记接触到保险箱的瞬间,锁一声弹开了。
里面是一本发黄的登记册,记录着每个实验材料的编号、姓名、年龄和来源。最后一页是空白,只有一行潦草的字迹:陈青山记录,救出二十七人。
陈默捧着名册回到阵法中央,高声念出第一个名字:张阿毛,32岁,河北农民...
每念一个名字,就有一团幽蓝火焰轻轻熄灭。陈默的声音在地下室回荡,名册上的名字一个个被确认、被记住、被释放。
念到第一百零七个名字时,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佝偻的身影站在门口——是周教授,但他的眼睛全黑,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笑容。
教...教授?陈默的声音颤抖了。
他不是周教授了,林小晚举起铜钱,它们最强大的一个附在他身上,阻止我们完成仪式。
周教授发出刺耳的笑声,身体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向他们爬来:你们以为这么简单就能让它们离开?它们属于这里...永远属于这里...
林小晚挡在陈默前面,铜钱发出金光:继续念名字!我来挡住它!
陈默加快语速,一个个名字从他口中飞出。每念一个,地下室的温度就回升一点,墙上的血手印就淡化一些。
周教授发出愤怒的咆哮,扑向林小晚。两人扭打在一起,铜钱的金光与附身者的黑气交织。陈默看到林小晚被掐住脖子举到空中,她的脸开始发紫。
还剩最后十几个名字。陈默面临抉择——中断仪式去救林小晚,还是继续完成超度?
他做出了决定。
将名册放在地上,陈默冲向周教授,用全身力量撞向对方。附身者踉跄了一下,松开了林小晚。陈默趁机抓住周教授的手,将自己右手的地藏印记按在对方额头上。
以我祖父陈青山之名,陈默用日语大喊,我命令你离开这个身体!
地藏印记爆发出耀眼的红光,周教授发出不似人类的惨叫,一团黑气从他七窍中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张狰狞的军官面孔——正是幻象中主持实验的日军医生!
你们永远无法摆脱我们!黑气中的面孔咆哮着,这是帝国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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