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一名护士捂住嘴,另一名直接晕了过去。
李教授强自镇定,拿出听诊器放在潇潇腹部。听筒里传来的不是胎心音,而是一种诡异的、液体搅动的声音,夹杂着细微的...咀嚼声?
必须立即手术。李教授放下听诊器,声音发抖,这种情况我从医四十年从未见过。可能是某种极端的内出血或组织增生...
潇潇突然挣扎着坐起来,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不能手术!它会出来的!它会杀了所有人!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沙哑,完全不像平时的音调:妈妈...我好饿...
叶尘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那不是潇潇的声音...那是林月的声音!
李教授显然也注意到了异常,但他选择将其归因于极度疼痛导致的歇斯底里。他示意护士准备镇静剂,同时打电话联系医院安排紧急手术室。
叶先生,您也需要处理伤口。李教授看了一眼叶尘血迹斑斑的腿,看起来很深,可能需要缝合。
叶尘低头看去,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呈现出不健康的青灰色,而且...伤口形状确实像是人的咬痕,小小的、整齐的齿印排列成半圆形。
这是...怎么弄的?李教授皱眉问道。
叶尘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回答。难道要说是被一个不存在的婴儿咬的?
护士给潇潇注射了镇静剂,她的挣扎渐渐减弱,但眼睛仍然大睁着,充满恐惧。当担架被抬进来时,潇潇突然抓住叶尘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它恨我们...潇潇的声音又变成了那种诡异的混合音调,它说要一点点吃掉我们的内脏...从你开始...
叶尘挣脱妻子的手,后退几步,撞在了墙上。他忽然意识到,自从林月死后,他和潇潇就再也没能好好睡过一觉。那些噩梦、幻觉、莫名其妙的声音...都是某种预兆。
救护车呼啸着驶向市中心医院。叶尘坐在副驾驶位置,大腿伤口一跳一跳地疼。后车厢里,李教授正在监测潇潇的生命体征,两名护士面色苍白地协助。
血压190/110,心率140...李教授的声音透着紧张,准备插管,她可能随时会...
一阵刺耳的金属扭曲声打断了医生的话。救护车猛地颠簸了一下,随后是爆胎的巨响。司机拼命控制方向盘,但车子还是失控地撞上了路边的护栏。
叶尘的头重重撞在挡风玻璃上,眼前一黑。当他恢复意识时,发现救护车侧翻在路边,驾驶室的玻璃全碎了,司机满脸是血,不知死活。
李教授?叶尘挣扎着解开安全带,爬出变形的车门。
后车厢的情况更糟。车门扭曲变形,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呻吟声。叶尘绕到后面,试图打开车门,但纹丝不动。
救命!帮帮我们!一个护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李教授受伤了!氧气瓶要漏气了!
叶尘四下寻找能撬开车门的工具,这时他注意到——潇潇不在车厢里。担架空了,束缚带被某种力量生生扯断。
潇潇?叶尘环顾四周,高速公路上空无一人,只有救护车闪烁的警灯照亮一小片区域。
远处传来警笛声,救援应该快到了。但叶尘等不及了,他必须找到潇潇。一种可怕的直觉告诉他,如果现在不找到她,就再也见不到活着的她了。
他沿着公路边缘寻找,很快在护栏外的草地上发现了一串痕迹——像是有人被拖行留下的压痕,草叶上还沾着黏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
叶尘顺着痕迹走进路旁的树林。月光被树冠遮挡,能见度极低。他打开手机闪光灯,照亮前方的小径。拖痕一直延伸到树林深处,黏液越来越多,空气中弥漫着腐肉般的恶臭。
潇潇!叶尘喊道,声音在寂静的树林中回荡。
没有回应,只有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窃窃私语。
走了约莫五分钟,叶尘来到一小片空地。眼前的景象让他双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
潇潇仰面躺在空地中央,肚子已经胀大到人类不可能承受的程度,像是一个半透明的巨大水球,里面充满了浑浊的液体和...某个东西的轮廓。她的四肢瘦得皮包骨,与巨大的腹部形成恐怖对比。更可怕的是,她的肚皮表面布满了细小的手印和脚印,像是里面的东西在不停走动。
尘...潇潇转过头,她的眼球已经变成了乳白色,看不见瞳孔,它要出来了...我能感觉到...
叶尘想上前,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不知何时,无数黑色长发从地面冒出,像活物一样缠绕住他的脚踝和小腿。那些头发湿漉漉的,散发着浴缸里那种血腥味。
林...林月?叶尘颤抖着问。
潇潇的肚子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皮肤上的手印变得更加清晰。伴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声,一道裂口从她肚脐一直延伸到耻骨。但没有血流出来,只有大量黄色液体涌出,散发出刺鼻的氨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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