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曾在意过自己高不高兴，累不累、孤单不孤单，有没有被欺负。
他从芒山回来，她没问过一句他在外面过得好不好，没嘱咐过一句话，没道一句心疼想念……他有时候甚至会疑『惑』，他真的是母后亲生的么？
带着满腹不能对人言的怅然回到临阳宫，进了内殿，宫人恭敬地上前给他宽衣。
“凤藻宫可送了东西过来？”玉容涵的声音净若清溪。
“回殿下，送来了，是柔欢长公主送的回门礼。”
“拿过来我看看。”
那太监呈上一个托盘，玉容涵有些迫切地撩开上面盖着的锦帕，他刚回宫时间仓促，只知道她回来的消息和上午时凤藻宫的情形。
上面是一方端砚，散着若有似无的好闻香气，一看就很名贵。他只看了一眼，就伸出苍白纤长的手指，轻轻将『露』出一角的红纸从底下抽出来。
他打发了人下去，自己站在窗前投下的光影里，仔细辨别剪纸的内容。
纸上是一个少年侧面的剪影，穿着华美的长衫，用镂空的手法表示长衫上华丽的纹饰。
那少年站在一个精致的院落里，手捧着一卷书，神态认真，甚至连握着书卷的那只手都剪裁得十分精细，能看出修长的五指。
那张纸的右下角用细软笔描了两个字：容涵。
玉容涵摩挲着这两个字，精致如玉的脸庞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让他终于看起来像个无忧的孩子。
他把书架下面一个格子打开，将那张剪纸连着格子里的那只有些泛黄的破旧风筝一起，重新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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