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她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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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皇后娘娘请您去一趟。”凤藻宫的小宫女来通报。
玉容涵点点头，精致的眼眸微微垂着，漫步从她身边走过，引来小宫女一阵脸红。
“母后，您有何事找儿臣”玉容涵进来后行礼。
傍晚时分，天『色』在半明半暗中摇摆不定，让人无端感到压抑。
皇后的精致端庄的神情在暗淡的天『色』下呈现出诡异的青『色』，她冷幽幽地道：“今日在外头听了留言碎语？”
玉容涵垂下头，“母后已经知道了。”今日跟在他身边的，是从小陪他长大的小太监，呵，竟然这么快就把他的事情告诉母后了。
“你听了这些话，有何感想？”
“儿臣没用，让母后跟着受苦了。”玉容涵跪下。
“你也知道自己没用，”皇后的语气中有恨意和不甘，“这下你明白了吧，若你自己不知争，迟早要被玉容灏抢走属于你的东西！”
玉容涵的手在袖中轻微颤抖，握成拳。
“你是皇长子，却因为自己的无能被些下作奴才羞辱，自己不觉得羞愧吗？”皇后只见他面上一片风轻云淡，眼中雾气弥漫，更加生气了。
“儿臣无用。”
“罢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要是不想再听到那种让人恶心的话，就给我争点气，你要明白，你不仅代表你自己，还有我，有承恩侯府。我们会一直支持你，你也要更加信任我们，别再做那种不分敌我的蠢事！”皇后颇为无力。
“儿臣明白，母后息怒。”
“但愿你真明白了，哦，对了，”皇后眯起凤目，“你身边那个老太监，是他怂恿你去救柔缈的吧？”
玉容涵精致无暇的面孔上仿佛出现了裂痕，他从心里升起一股恐惧感，轻声辩解：“不，不是。”
皇后叹气，“你是我儿，母后知道你的，你虽然略有迟钝，但从不违逆母后心意，要不是你身边那些起坏心思的奴才挑拨，你又怎会突然对她的事上心？你明明从以前就那么讨厌她。”
玉容涵跪在地上，只感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
“那个老东西，以后不会再让他出现在你身边了，母后会给你个更体贴乖顺的人伺候。”皇后柔声哄他。
“那他——”玉容涵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虚浮，好像一出口就被阴冷的气流撕碎了。
“这你不用管了，毕竟服侍了你一场，本宫会好好送他去的，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行，总把精力放在无用的人身上，所以你才比不过玉容灏。”皇后皱眉，语气越来越不满。
皇后又训了一会儿，才放玉容涵离去。
虽然白日在变长，但此刻天还是全黑了，随行的太监想点一盏灯笼，被玉容涵拒绝。
他一步步从烛光明亮温暖的凤藻宫走进冰冷的黑暗中，身影被一点点吞没，心也跟着沉下去。
那个唯一愿意听他的话，让他感到不被监视的老太监，就这么死在宫里了，死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
在他身边伺候了十多年，最终仍然逃不过一死。
自己连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觉得沮丧极了，虽然一直一直都很沮丧，但从来没有哪一刻让他感到自己这么渺小卑微。
他快步朝临阳宫走去，身后的小太监差点跟不上他，又不敢喊他。
他一路冲进自己亮着光的寝殿里，把所有人撵出去，一个人跪坐在殿里光亮冰凉的地板上，默默发呆。
如果，如果她在就好了。
如果她在，她一定不会让他就这么死了吧？玉容涵眼角流出一颗晶莹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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