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沈良玉的声音清晰而肯定,“就在这里。在这座皇宫里。但不是以亡国妃嫔的身份。”
赵婉容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更深的不安。“你……什么意思?”
“大炎已亡,大夏当立。旧的时代结束了,新的时代需要新的气象,也需要……妥善安置旧时代的某些‘遗产’。” 沈良玉目光如炬,看进她眼底,“赵婉容,我给你一条路。一条站在阳光下,有身份,有依凭,不再是任人摆布、朝不保夕的‘遗物’的路。”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我娶你。”
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赵婉容耳边。她瞬间瞪大了那双美丽的眸子,瞳孔骤缩,身体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混乱而剧烈颤抖起来,脸上血色尽褪,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苍白。
娶……娶她?这个覆灭了她国家、间接导致她父亲身亡、将她从云端打入地狱的男人,现在说要娶她?这算什么?怜悯?施舍?还是另一种更残忍的占有和征服?
“为……为什么?”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因为你是赵婉容。” 沈良玉的回答简单而直接,“因为你的容貌,你的身份,你的遭遇,都让你成为一个特殊的象征。收纳你,代表着新朝对过去的包容与终结,也代表着给你个人一个全新的、有尊严的起点。这不是施舍,这是一场交易。你得到安身立命之所和新的名分,我得到我需要的东西。”
他没有说“天命女主”,也没有说系统奖励。那些是底层的逻辑,不需要她知道。他给出的是她能理解的、现实的理由。
赵婉容呆住了。交易?象征?新的起点?这些词汇冲击着她混乱的思维。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极其微弱的、连她自己都感到耻辱的“希望”,在她心中激烈交战。嫁给这个男人,意味着彻底背叛过去,背叛父亲,背叛那个她从未真正拥有、却因之名而坠入深渊的“皇室”。可同时,这似乎又是那黑暗深渊里,唯一可见的、坚实的“生路”。
“我……我需要时间……” 她虚弱地说,脑中一片空白。
“你没有太多时间了。” 沈良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登基大典在即。这是我的决定,也是你的命运。你可以选择拒绝,继续留在这里,等待未知的安排。但我可以告诉你,那不会比现在更好。”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我给你一夜时间。明天,我要答案。”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去,留下赵婉容一个人,僵坐在窗前,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望着窗外沉沉暮色,望着自己那双冰凉而颤抖的手。
泪水,再一次无声滑落。但这一次,泪水中除了绝望和恐惧,似乎还混杂了更多难以辨明的复杂情绪。
王者之度,纳妃定鼎。这不仅是收纳一个女人,更是以一种强势而特殊的方式,为旧时代画上句号,并将这最后的、美丽的“遗物”,纳入新朝的谱系,成为其传奇与稳固的一部分。沈良玉做出了他的选择。现在,轮到这朵绝望之花,做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次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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