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十二年秋,洛阳城的朱红宫墙被一层喜庆的红绸包裹。从朱雀大街到皇城根,处处张灯结彩,百姓们自发地站在街道两侧,翘首以盼——今日是苏砚秋与安宁公主大婚的日子,这场被全城百姓盼了三个月的婚礼,没有奢华到铺张,却处处透着“家国同庆”的暖意。
苏砚秋身着大红吉服,胸前绣着日月嘉禾纹样,腰间系着皇后所赐的“安”字玉佩,骑马从府邸出发。迎亲的队伍没有动用皇家仪仗,而是由经世大学的学子、格致工坊的工匠、漠北来的牧民代表组成,他们举着“农桑兴旺”“格致新声”的灯牌,吹奏着融合了汉匈曲风的喜乐,引得路人纷纷鼓掌。
“苏相的婚队真特别!”一个孩童指着队伍里推着新式织布机模型的工匠,兴奋地喊,“那不是格致工坊的‘神器’吗?”
“听说公主殿下就爱这些呢!”旁边的老汉捋着胡须笑,“这才是天生一对——一个懂农桑,一个爱格致,都是为百姓做事的人!”
迎亲队伍抵达皇城时,安宁公主已站在宫门口等候。她穿着绣着百子千孙纹样的凤冠霞帔,却在繁复的礼服外罩了一件素色披风,披风内衬绣着细密的“来复线”花纹——那是望远镜镜片的纹路,只有苏砚秋看得出其中的巧思。
“公主,该上花轿了。”宫女轻声提醒。
安宁公主却摇摇头,看向苏砚秋,目光清亮:“我想与你同乘一马,从朱雀大街走一遍。让百姓们看看,皇家的女儿,也能像寻常女子一样,与夫君并肩而行。”
苏砚秋心中一动,翻身下马,伸出手:“固所愿也。”
百姓们见公主竟与驸马同乘一马,都惊得屏住了呼吸,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两人并肩而行,穿过铺着红毡的街道,苏砚秋指着路边的“汉匈布庄”,笑着说:“巴特尔掌柜送的红毡,铺在新房里了,上面的奔马绣得真精神。”
安宁公主侧头看他,眼里闪着笑意:“我也收到了经世大学女先生们送的贺礼——一本《农桑女训》,说要教我如何‘上得厅堂,下得田庄’。”
两人相视而笑,喜乐声与百姓的喝彩声交织在一起,让这场婚礼少了些皇家的疏离,多了些人间的烟火气。
婚礼仪式在皇宫的太和殿前举行,虽未邀外邦使节,却请了漠北的牧民代表、南疆的土司子弟、西域的商队首领——这些曾与大明有过隔阂的人,如今捧着各自的贺礼,用不太流利的汉话说着“恭喜”,成了殿内一道独特的风景。
皇帝亲自主持仪式,看着身着婚服的两人,语气带着为人父的欣慰,也有着帝王的期许:“苏砚秋,安宁,今日你们结为夫妇,不仅是小家的圆满,更是大家的期许。朕不求你们琴瑟和鸣便只顾享乐,只盼你们记住,身之所在,便是家国所系——往后无论在朝堂还是民间,都要同心同德,为这天下百姓多做实事。”
苏砚秋与安宁公主一同跪拜:“儿臣(臣)遵旨。”
交换信物时,苏砚秋取出的不是玉如意,而是一把小巧的铜制农具模型——那是他亲手打造的“曲辕犁”,犁尖刻着“民为邦本”四个字。“这是我能给你的承诺,”他低声道,“一生一世,为百姓谋安稳。”
安宁公主回赠的是一枚望远镜镜片,装在精致的木盒里,盒底刻着“共望山河”。“这是我的心意,”她轻声回应,“往后你的目光所及,也有我的一半。”
仪式结束后,婚宴设在经世大学的礼堂。这里没有山珍海味,却摆着来自各地的“丰收菜”:漠北的嘉麦馒头、南疆的稻花香米、西域的葡萄酿、海东的鲜鱼羹,都是百姓们平日吃的食物,由汉匈厨师共同烹制,透着“四海一家”的暖意。
梁博伟带着漠北的军官们赶来,举杯道:“苏相,漠北的弟兄们托我带句话,说等您度完蜜月回去,就请您和公主尝尝新收的麦酒——那可是用您教的法子酿的,比洛阳的酒还烈!”
林文轩也来了,他刚从云中郡赶回,带来一篮新摘的石榴:“这是云中郡百姓种的,说要给公主添喜气。他们还说,等明年开春,要在郡里修一座‘同庆桥’,纪念您和公主大婚的日子。”
安宁公主拿起一颗石榴,笑着分给身边的匈奴侍女:“回去告诉云中郡的百姓,这石榴我收下了,桥就不比修了——把修桥的钱省下来,多盖几间学堂,让孩子们多识些字,比什么都强。”
侍女用汉话转述,林文轩连连点头:“公主殿下说得是!臣这就记下来,回去就办!”
婚宴上,最热闹的要数格致工坊的工匠们。他们给新人送了一份特别的贺礼——一台微型蒸汽动力模型,点燃后能驱动小木马旋转,木马上坐着两个小人,一个拿着农具,一个捧着书卷,正是苏砚秋与安宁公主的模样。
“这是咱们全工坊的心意!”陈默笑得满脸通红,“等将来有了小公子、小公主,就用这个哄他们玩,顺便教他们学格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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