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一头长发垂肩,两鬓只简单地别着,深秋之际还袒胸露怀,脸上戴着一个只遮着上半张脸的面具,身着玄色红襟长袍,腰间的腰带松松垮垮,胯下……
钱多多细细看了看,胯下还骑着一把扫院子的大扫帚!
她的天啊!这是哪路神仙下凡啊?
若不是那把大扫帚,任凭是谁都会将其看成是一个因为长得俊美怕被敌军轻视,而以面具遮面上阵杀敌的风发英武大将军。
这时却听一旁的殷嬷嬷不慌不忙向身边的人道:“去,把王爷哄到后院。”
王爷?!
钱多多:那个疯王?
他不是快要死了,躺在床上软趴趴了么?
不是等着洛洛冲喜的么?
可这么看,那矫健高大的身躯可一点都不软啊!
可惜这么个人儿了!虽看不清长相,但单那身形就足以让一众女子为之疯狂,怎么偏偏就疯了呢,不然和她家洛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那今晚她唯一能送给洛洛的《夫妻房事之一十八式》也就能派上用场了呢。
钱多多可惜得猛一甩头。
两个内侍跑去与萧衍身后追来的内侍哄人,下一秒便见疯王一抬手,握着那打落叶的竹竿,倒似是指挥千军万马要冲锋的架势。
“尔等宵小之辈,且看本帅取尔等首级!”
话落,便见他作势就要骑着扫帚向前冲,身子一动齐齐被四五个内侍按住,但明显就要被对方挣脱,只好边按边劝:“王爷,王爷,敌军已经去了后方,王爷需亲自上阵,去后方擒贼!”
此一番话终于按下了萧衍,又见他如风一样挥起竹竿似挥剑:“且随本帅后方杀敌!”
话落,不用人按,自己又骑着那扫帚“斯拉斯拉”地拉起一片尘土消失在了厅前。
妈呀,这叫什么事啊!
钱多多下巴打着抖。
他家洛洛一个人在这和鸡拜堂,新郎官却穿着喜服“上阵杀敌”去了!
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冲喜吗,那王爷照这么看可是生龙活虎的呀!
“哎呀!”她蓦地惊呼一声,反应过来后闭上嘴,在心里问出后半个问题:那疯子不会真要和洛洛入洞房吧?
秦洛看着那消失的“大帅”,握着却扇的手也不由得紧了紧。
今后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疯子。
虽然他疯了,但疯是疯了,骨子里那武将的本能还在,还是会舞枪弄棒,也不是如寻常的疯子那般好对付,看来今后的日子有得忙了。
“请凌王妃踏火盆!”一声高唱,秦洛再次抬脚往那厅内迈了过去。
这一迈,不知道是浴火而生还是踏进悬崖。
……
与那公和鸡拜完堂算是礼成,回京才不久,便成了人妇。
没有最亲的人在身边,连师父也不知道自己成亲。
院内没有宾客,那作战的大帅也不知道在何处,只有洞房里的一双红烛静静地燃烧着。
洞房是新布置的,先前没有人住过,倒是没有太差,比她在侯府的院子要大上很多。
秦洛坐在床边观察着屋内,听着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后便见出去观察情况的钱多多像被什么赶着似的跳进了房间,边疾步走边冲秦洛眨眼:“洛洛,那黑脸嬷嬷来了……”
显然她说的话没有说完,随后嬷嬷已经带着个小丫头进了门。
钱多多像个护卫神一样站在秦洛身边,警惕地看着神色板正的殷嬷嬷,好似随时都能替秦洛应战。
秦洛则一番端肃,眼眸有凤仪之姿,丝毫没有被对方的阵势压倒,明眸同样很有气势地迎着对方。
那嬷嬷走来先向秦洛福身行了基本的礼,脸上仍旧一丝不苟地道:“王妃安,老奴是这府里的嬷嬷,王府的一应大小事务皆由老奴来操持安排,您若是有何事,让您的贴身奴婢来找老奴便可。”
秦洛神色虽然威严,但是初来乍到,说的话也很客气:“多谢嬷嬷,今后我要是有什么事那便麻烦您了。”
本来一来一往大家场面上过得去,但是那嬷嬷下一句话确实听着好像在教训秦洛一样,让钱多多鼻孔一炸。
听着对方言辞凿凿道:“您如今成了凌王妃,言语行为当是都要遵守皇家规矩才好,对奴婢们或下臣都要自称本王妃。”
秦洛默了片刻,出嫁前当是宫里有嬷嬷来教她礼制的,但因为萧衍是被丢弃的疯王,便更不重视她这个王妃。
至于崇阳侯府都把她当成瘟神,把她打发出去便可以,她们等着看的是她成为凌王府的第三个被克死的王妃,自然也不会像嫁自家女儿一样为她请什么嬷嬷。
没想到的是,一个如此落败的王府,还讲那么多规制。
殷嬷嬷见秦洛好半晌没有应声,眼睛里都是肃冷,又接着道:“老奴是王爷的奶娘,从王爷出生到今日这二十三载一直都伺候在王爷身边,不管何人弃了王爷,老奴是绝不会不管王爷。”
“府里虽没有其他王爷那等尊贵的日子,但是,皇家该有的规制,该有的气派是不能没有的,今后王妃也要多注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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