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他脸上的笑意尽数淡去,因为平常一张脸太仁厚了,一旦变了色,那阴沉之意尤其让人骇然。
害怕到极致反而不怕了,魏素云蓦地笑出声,盯着萧稙流出两行泪,道:“这一切还不都是拜你所赐。若不是你,我和怀瑾现在一定已经在一起了。
是你自己做了那些无情无义的事,才让我看清你的真面目,从而恨你,是你亲自破坏了我们之间的情谊,现在你又何必一副被人背叛的受害者模样?是你,失了人心。”
听到魏素云说这样的话讨伐他,蓦地,萧稙猛地将手从她的下巴甩开。
他脸上再看不到一丝宽容的笑意,眼神变得悠长,“你果然是从一开始同意嫁给孤便是为了帮他握住孤的把柄。
孤曾想过,即便你曾心属于他,但与孤大婚后孤给你这天底下最好的,你我同榻而眠朝夕相伴,夫妻一体,你便会慢慢放下他。看来,是孤小看了他在你心里的分量。”
他把手里的药瓶放在梳妆台上,声音愈渐冷漠:“你想吃便吃吧,没有孩子没关系,今后其他妃嫔诞下子嗣,孤会给你过继一位嫡长子。你的身份,孤,一直会为你保留着。”
说罢,他再无一言,抽了衣架上的长袍大步离去。
魏素云知道他此话是何意。
这几天,东宫除了她这个正妃,只有一个侧妃,然而侧妃不过是一个摆设,他从未碰过她。
今日之后,只怕,他的恩宠,再不是她一个人的了,更或者,她这个太子妃才会成了他东宫的摆设……
她跌靠在梳妆台上,两行热泪堪堪滑下。
她不后悔,为了怀瑾,她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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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和魏素云在前厅里说了些什么,秦洛的不闻不问让萧衍这两日觉着那女人简直是……
也对,她本来对他这个假丈夫和任何一个女人做什么都不会在意。
他蓦地一声冷笑,哐当一声打开窗子吹冷风。
春桃和姚春在院子里挂灯笼,今日是小年,院子里的的众人都满脸喜气洋洋。
丧彪这时被江落白带着进了凌云轩,身后跟着飞花公子。
其实飞花不是第一次来凌王府,只不过是因为萧衍娶了新王妃,且是大名鼎鼎的定北侯之女,江落白之后才没有带着他出入,以免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脾性再生出事端。
但那日,秦洛专程交代他小年时把飞花公子也带来,大家一起过节热闹热闹。
然而看到他带着飞花来时,钱多多便把丧彪丢给了他,让他以后少送她任何东西。
小家伙脖子上系着一个红绳子,绳子上系着一个小铃铛,叮铃铃地在林云轩的院子里跑。
正是快到午时,虽在四九天气,但无一点风,被当空的骄阳一照,身心都是舒展的。
秦洛已经哄了多多好半晌,这时也带着她出了院子,前来凌云轩,带着她与飞花冰释前嫌。
两人在江落白和飞花的后脚进了林云轩。
飞花在院子里逗狗,江落白进了屋和萧衍站在窗前,看到秦洛走进来,萧衍原本空洞的视线看到秦洛冲他勾唇淡淡一笑倏地眼睫一闪。
她算是和他打了个招呼,径直走到了飞花面前,一起逗狗。
萧衍眼神落在她身上。
冰坨子到底是冰坨子,数九寒天,衣着单薄连披风都不披。
他终是开口状似随口问道:“你穿那么单薄不冷吗?”
秦洛转头看了他一眼,只回两个字:“不冷。”
这么阳光明媚的暖和天气,对她这个在常常冰天雪地的北境长大的女子来说简直如暖春。
简短的两个字让萧衍眉心一皱,身旁的江落白忍不住鼻间一声轻笑,随后便是被萧衍那锋锐的黑眸冷冷一刀。
他“吭”地一声清了清嗓子,看到钱多多终于从栖梧院出来,站在门外不愿进来,便躲开萧衍出去逗多多。
秦洛让江落白带着飞花来自然不是为了只一时的欢乐,午后雅宴,酒意正酣时,秦洛与飞花已经很熟络。
她今日喝了不少酒,那向来清冷的脸上多了两坨殷红,看起来多了几分骄色,比往日也多了点人味。
萧衍端酒杯自饮一杯酒,眼神从指被扫过她的脸颊,下一秒便见她又举起青瓷酒杯向飞花道:“飞花公子,我想趁着年下在皇家家宴上见皇上。”
她的这句话让萧衍那半垂的眉眼倏地一抬,漆眸凛凛盯着她。
秦洛没有和他说过这个想法,知道他一定会诧异。
皇帝对他这个儿子厌恶之极,已经三年不闻不问,她和他大婚也没有要见他们的意思,她主动提出想要见皇帝不谓是一个震惊众人的举动。
她先饮下了酒,又看向萧道:“王爷为自己洗刷污名,面见皇上是必经的一件事。在那之前,由我先打开这封了三年的禁令最自然不过。”
萧衍深目看着他,秦洛接着道:“王爷与前两位王妃的婚事都是太子所操办,但在我这里,却能让皇上亲自赐婚,可见三年过去,皇上心里的芥蒂还是有所缓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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