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太医正在给皇上摸脉,萧衍和皇后则站在一旁。
秦洛一进养心殿暖阁里时,他也转过头来,两个人将近二十日没有见面,此刻目光一触碰,看着彼此沉默良久。
他着一身大红衮龙袍,身形颀长宽挺,更显一身的矜贵气度。
秦洛先移开了目光走向皇后福身行礼:“母后。”
皇后温和颔首,这时太医诊完了脉,皇帝也听到了声音便道:“是太子妃来了?来,和太子上榻前来。”
太医下去调整用药,高公公又拿了两个鼓凳放到老皇帝的榻前。
皇后坐在皇上床头的边上,
秦洛和萧衍彼此看了一眼在床尾边上挨着很近的两个鼓凳上坐下。
皇帝看着气虚得厉害,说话有气无力,道:“你们两个,都成亲几个月了,也不见太子妃怀个一男半女。现在萧稙那个逆子勾结了外邦要来攻打我大楚,太子你说你要亲自出征,朕怎么能同意你这个想法。”
皇帝说完,秦洛转头看向萧衍。
然而萧衍没有看她,只道:“父皇,自古以来郡王御驾亲征的不在少数,儿臣作为您的儿,有何不能上战场?儿臣善武,如今儿臣虽为储君,但同样可上战场为我大楚平定河山。
眼下太医也说父皇是急火攻心,若是儿子能亲自督战,相信父皇也会心安,病情也会随之好转。如此,家中有父皇坐镇,敌前有儿臣冲锋,父子同心,擒家贼荡平北越,此一战必胜。”
皇帝听此话长叹一声,他知道自己儿子在带兵打仗这方面有着卓越的天赋,说实在的,现在除了在东西南边境守边的几个猛将,他知道眼下朝中的武将,如今能和他比肩的没几个人。
若是支援北境,让萧衍这个几经大战的获胜者去是最可靠的。
老皇帝看着眼前的儿子沉默着。
这时秦洛开了口:“父皇,臣媳也愿为我大楚请缨出战!”
萧衍知道她也会这么做,故也没有太惊讶,只是眉心渐渐蹙起。
这句话却是让沉默的皇上和皇后以及站在很后边的高公公都神色一震。
“孩子,你说什么?”皇后先惊了。
随后皇帝也道:“孩子,朕知道你是秦家之后,知道你的母亲就是我大楚唯一的女将军,你身体里流着是我大楚肱骨夫妻的血,可是你如今是我大楚的太子妃,从未闻过有太子妃上战场的!”
秦洛的母亲是大楚唯一的武将,她从小便时常听母亲说过历代女子从军的事,便道:“纵观前史,妇好、毛皇后,梁皇后,不止一位皇后为自己的国家出征,臣媳不过太子妃,有何不可?
臣媳不只是太子妃,也是秦家女儿,秦家不能因为没有能扛得起的儿郎,就把几代护佑大楚的荣光就此陨灭在这一代手里。为了我大楚江河,也为了我秦家荣威,臣媳请缨参军出征!”
秦洛说着站起身,向床上的皇帝抱拳一礼,长身玉立的身姿尽显一腔报国的决心与英姿,着实有秦家后人的风采。
皇后和高公公实为惊叹,各自默默点头。
皇帝也是看怔了,他一早便听说太子妃武功了得,常常与太子切磋,打得平手,如今又要请缨上战场,连连点头:“果然是秦家的血脉,朕心甚慰。只是你夫妻二人都上战场,这事非同小可。”
秦洛见皇帝有些犹豫,便又道:“父皇,此次前太子勾结北越,想必是笃定要攻陷我大楚,也会如三年前一般倾巢而出,当年有臣媳父母驻守北境都需要支援,何况如今父母与寒铁骑都已不在。
臣媳并非小看如今驻守的将领,只是觉得,与北境恶战在即,若是有几员猛将带兵支援参战,一定胜算更大。若是不重视这场与北境的对抗,万一兵败被北越攻陷,那我大楚河山将面临动荡,届时江山难保,还谈什么朝堂。
如今父皇安泰,坐镇朝堂,臣媳和太子殿下为我大楚冲锋,实为上上之策,请父皇允准!”
秦洛站在榻前英姿勃勃,慷慨陈词,萧衍头微微偏了偏眼锋斜过来看她,心头微漾。
“好孩子。”老皇帝听了这番话,觉得身心都舒畅,感觉血脉也流通起来了。
这是一个女子说出的话,还是自己儿媳,他大楚的太子妃,他的眼光可真毒辣,能给自己儿子选了这么一个好妻子。
今后他大楚定能河山安泰,他大楚定子息绵长。
老皇帝长吁一口气道:“朕会慎重思量此事,尽快给你一个答复。 ”
两个人从养心殿出来。
萧衍走在前面,下了石阶他便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许久未见的女人。
他漆眸深邃,与她对视着,心头刚刚漾起的涟漪依旧在波动,喉结动了动道:“你,是不是瘦了些?”
秦洛看着眼前没有发火的男人心情也平静,嘴角微微动了动说道:“这些日子练功多了些。”
“……”又是他想多了,他眼睫微闪颔首。
两人又默了片刻,秦洛道:“马上要册封仪式,在这之前殿下若是觉得不能向皇上说和离,我们便就这么先按礼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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