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扶进房里的严程幽幽转醒,适应了好一会儿眼神才聚焦起来。
等看见房里的许郡佳福和‘宋斌’以后,他羞愤地扶着许治洲站起身,朝他质问:“我与你往日无冤无仇,你为何当着许小姐的面如此污蔑我的名声。”
说起来这严程对许佳福也是极有好感的,刚刚在戏台下就瞧见了许佳福的背影,他本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就没当回事。
直到那‘宋斌’离场,他不经意的问了句,被万卷说漏了嘴,他这才知道刚刚自己没看错。
他时不时的用余光往上面瞧,想着待会儿怎么找借口上楼见一见她,却看见了那找借口离开的‘宋斌’鬼鬼祟祟敲门的身影。
他想跟上去,身旁的许治洲拦下了他,“戏还未唱完,严兄要去哪儿?”
严程拉着他不由分说地往楼上走,急声道:“刚刚那人说要去如厕,但是我分明瞧见他往二楼走了,还敲开了许小姐的门。”
“我们得赶紧上去,他若是图谋不轨……不行,我们得过去保护许小姐。”
许治洲愣了愣,“不必,她不会……”
“什么不会,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如此不上心!”
等三人到了门口,刚好听到了两人模模糊糊的对话,严程一时气急,竟气晕了过去。
宋雯摸了摸鼻子,“那什么,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听,要不然我就再说小声点了。”
“你!”
“女儿家说的玩笑话而已,严兄莫要动怒,”许治洲拍了拍严程的肩,“佳福也不是听信一面之词的人,不如严兄今天先回去,改日我再请严兄听戏品茶。”
严程气的肩膀耸动,显然是很不满意宋雯的说法,但是碍于许佳福在场又不好发作。
“许小姐,我娘之前生我的时候就找高人给我算了命,那高人说我福气冲天,前程亨通,以后是个有大作为的人,你莫要听这个浑人的话。”
许佳福有些为难,但是看严程这般殷切,还是弱弱的朝他微微点头。
严程这才放松下来,只是看向宋雯的目光并不友善。
宋雯也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两人眼神之间激起了火花。
最后还是许治洲出面说和,这才把严程送了回去。
等他再次上楼以后,看见了情绪明显低落的许佳福,那人却已经走了。
“她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许佳福摇了摇头,“我们回家吧。”
……
“荒唐!”
许正清听完了阿乐的汇报,山羊胡子都气的翘了起来,“佳福和夫人那边先莫要声张,让治洲过来见我。”
“是!”
阿乐到的时候,许治洲还在跟姨娘望氏一起用饭,望氏作为许正清的妾室,平日里是不被允许在正厅跟大房一起用饭的。
见许正清的贴身护卫来传话,她小声的问许治洲,“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老爷专门让人来请你过去?”
这也不怪望氏多问,虽然许治洲是家里的长子,但到底占了个庶字,平日里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许正清是不会主动见他的。
许治洲眉头动了动,压下心中不安的情绪,宽慰望氏,“也许是爹想考校我的功课。”
望氏点了点头,“那待会儿你可得在老爷面前好好表现,千万不要被那几个小的比了下去。”
许治洲嗯了声,起身拿过丫鬟托盘上的帕子擦了擦嘴。
刚踏进书房,一只茶盏就嘭的摔落到他的脚边,抬头便看见许正清愠怒的脸。
“你自己说说,今天带佳福去了哪里?!”
见他低着头不说话,许正清持续输出,“佳福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今天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你有没有想过会造成什么后果?”
许治洲重重地拍了拍桌子,上头传令下来,家中必须要选一名适龄且未婚嫁的女儿进长安选秀。
佳福的名字已经递了上去,要是名声有损,那不是在打皇家的脸吗?
“孩儿知错,”许治洲提起衣摆跪在地上。
“你!”
许正清只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这闷性子实在恼人的紧。
他徘徊了几步,看了眼许治洲膝盖下面的瓷片,沉默了会儿,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你且一五一十说来。”
阿乐虽然看见了几人上楼,可戏楼里人声鼎沸,他并没有听到几人的谈话,只是见到‘宋斌’进了小姐的房里,然后严程似乎受了什么刺激晕了过去。
许治洲忍着膝盖处的痛意,犹豫了一番,还是低声把自己听到的话告诉了许正清。
“是宋雯?”
许正清怒意稍减,听到后面不由得站起了身。
“你说她断言严程那孩子丧妻丧子?”
许治洲回答:“当时孩儿离得不是很近,依稀听到是这话。”
许正清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沉声道:“你自个儿去祠堂跪一晚上,下次若有再犯我定不会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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